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圆嘟嘟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与青禾如出一辙的杏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燕烬。
小娃娃藕节似的白嫩手臂费力地张开,奶声奶气地唤着:“父君~”
他看着那小团子摇摇晃晃地学步,穿着绣着青竹的小锦袍,笨拙地扑进自已怀里。
软乎乎的脸蛋蹭着他的颈窝,带着奶香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父君……”小团子仰起头,用他娘亲那般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小手里还攥着他的一缕头发,“抱抱……”
他有着禾禾的清贵和娇气,又继承父亲的强大天赋……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天枢宫内殿,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随着梦醒消散。
燕烬终于说服了自已。
灵力形成的无形枷锁,在他体内开始消散,直到最后一层灵力屏障轰然破碎。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完整的血脉之力在体内流淌。
“禾禾……”他轻声唤着这个名字,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娇人儿为他诞下麟儿的模样。
——
“娘亲,我难受......”
青禾无力地俯在沈夫人膝头,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纤弱的身子微微发颤。
她今日从晨起就被折腾的不行,吃不下东西,整个人犯恶心。
女孩还不知道,那是因为燕氏血脉的种子,已经悄然在她腹中凝结成胎儿。
孩子的父亲强横,而她柔弱,所以她短短半月,就有了强烈的反应。
沈夫人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发丝,突然注意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心头猛地一紧:
“禾禾,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有和君上断干净......”
话未说完,青禾突然捂住嘴,慌忙朝着一旁的痰盂干呕起来。
她纤细的背脊剧烈起伏,偏生又吐不出什么,整个人委屈又可怜。
“怎么会......”女孩喘息着抬头,杏眸里满是茫然与惊慌,“君上明明说过,他不会有子嗣……”
沈夫人颤抖的手轻轻覆上女儿平坦的小腹。
燕氏血脉有史记载以来,就霸道强横,难以孕育,青禾又天生体质柔弱。
“傻禾禾。”沈夫人将青禾搂进怀里,声音哽咽,“你怕是,怀上君上的孩子了。”
青禾浑身一僵,小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她想到燕烬近半个月,反常的温柔与占有欲,以及最近每每承欢的最后,她反常的难耐。
她那个时候以为,是在她的反哺下,他更厉害了……原来不是,是那时候他就已经解开了体内的禁锢。
蔓延到她四肢百骸,让她难以承受的,是燕氏与生俱来的强横血脉……
——
两个月之期转眼就到了尾声。
整整三日,青禾既未进宫,也不曾上朝。
燕烬在天枢宫内焦躁不安,手中的朱笔不知折断了多少支。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明日……明日她是不是就要去找那个裴景明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几乎窒息。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换上常服便直奔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