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渐渐散去,青禾蜷缩在浴缸一角,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微微发颤的身子。
方才的大胆举动此刻回想起来,让她耳尖都烧得通红,连带着锁骨处未消的痕迹也愈发鲜艳。
“呜......”她指尖无意识地搅动着温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浴室门外,江宴倚着墙,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转过整整三十分钟。
他皱眉看了眼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水声淅沥,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禾禾?”他屈指轻叩玻璃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不能再泡了。”
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水声,接着是女孩细弱的回应:“马、马上好……”
江宴叹了口气,直接推门而入。
氤氲的水雾中,青禾正手忙脚乱地往浴缸边缘躲,湿漉漉的长发黏在雪白的背上,像泼墨画上蜿蜒的丝线,衬得肌肤越发莹润。
“躲什么?”
他扯过浴巾,不由分说地将人裹成个蚕宝宝,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又不是没看过。”语气虽凶,手上却小心翼翼地为她擦着发梢的水珠。
吹风机的嗡鸣在卧室响起。
江宴站在床沿边,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热风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
青禾乖乖坐着,像只被顺毛的猫咪,眸光飘忽,就是不敢看男人分明的腹肌线条,耳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
“好了。”
他关掉吹风机,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耳尖,“等我十分钟,有话跟你说。”
青禾乖乖点点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等江宴转身进了浴室,她才轻轻下床,赤足踩在地毯上时腿一软,扶着墙才站稳。
她咬着唇缓了缓,还是慢慢挪到衣帽间,指尖在一排睡裙间犹豫了下,最终选了条藕荷色的真丝睡裙。
她刚换好睡裙回到床边,浴室门就开了。
江宴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目光在她身上凝住,睡裙领口有些大,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在暖黄灯光下格外醒目。
“不是让你等着?”他大步走来,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眉头紧锁。
青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一把捞进怀里,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江宴也跟着上了床,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腿软成这样,还乱跑,有什么事不能喊我一声?”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就仰起小脸,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像含着两汪清泉。
【草,怎么能这么乖,这么纯……】
江宴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禾禾,不闹了行不行?”
“我不想分手……”
青禾委屈地扁了扁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那你以前不是说我故意爬你的床,还骂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江宴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低头吻了吻她微凉的鼻尖,声音沙哑:“是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