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为她系好另一只鞋子的细带,青禾扶着床沿刚站起身,突然身子一僵。
她紧了紧双腿和小腹,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裙摆,委屈巴巴又软绵绵地坐了回去。
杏眸里泛着水光,她咬着下唇瞪他,无声控诉,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江宴突然意识到什么,占有欲和满足感爆棚。
他沿着床沿坐在女孩旁边,温热的大掌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单薄的肩头,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吻了吻诉控他的杏眸。
男人心软得厉害,“禾禾先缓缓……”
“我去换衣服。”
他揉了揉她的后腰,语气是自已都没察觉的温柔,“等会抱你下去,好不好?”
青禾把脸埋在他颈窝,怀里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发梢扫过他锁骨,痒痒的。
女孩抬起头看他:“等一会,要先约法三章。”
男人心情好,一副纵容的姿态,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第一,爸爸妈妈的文件不能下发。”
“乖禾禾,那是当然。”
“你来之前我就打过电话了,演奏换人和画展撤销都当没有发生过……”江宴低声安抚。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第二,不能有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江宴眉头倏地蹙起,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青禾细白的手指揪住他睡袍腰带:“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之前和清欢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尾音渐渐弱下去,变成小猫似的呜咽,“现在又这样……”
“不会有人说你,可他们会骂我……”
“他们甚至会说,是爸爸妈妈没教好女儿……”
【养出一个抢姐姐未来夫婿的狐媚子】这句话咽在小姑娘的喉咙里,没有发出声。
她不说,江宴也能猜到。
确实,那些闲言碎语从来伤不到他,却会像刀子般剐在这小姑娘身上。
“别哭。”
江宴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蹭到湿漉漉的睫毛。
他低头吻她发顶,“我答应你。”
“但有个条件。”
“每周三和周五,必须来我这里。”
江宴心想,他的人,他总有办法,让别人不敢再嚼舌根。
眼下,还是先安抚住眼前的娇人儿再说。
“……嗯。”
青禾乖乖应声,知道这已经是男人最大的让步。
“还有,你等下不能开那辆布加迪,太招摇了……”
江宴挑眉,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刮,“知道了。”
“磨人精。”他低头咬了下她圆润的耳垂,成功惹来一声轻呼,“我去换衣服。”
“乖乖坐一会,嗯?”
青禾点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到肩头。
——
黑色迈巴赫停在沈家门前,发动机的嗡鸣在夜色中渐渐平息。
江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无意识地轻敲着。
车窗外,青禾轻手轻脚进门,月光描摹出她纤细的轮廓,他盯着女孩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引擎重新启动,夜风灌进半开的车窗,江宴突然轻笑出声:才一次,他居然就心软成这样。
青禾轻轻推开家门时,指针刚好划过十点。
她跟母亲说过要在画室多待一会儿,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已经睡下了。
“青禾小姐。”
女管家静立在门厅旁,见到青禾时微微欠身:“夫人特意嘱咐过,说小姐今晚会晚归。”
她声音放得很轻,“需要准备夜宵吗?”
青禾摇摇头:“不用了,快去休息吧。”
她低头换拖鞋,“我也马上睡了。”
女管家低头应是,却在青禾转身经过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青禾小姐身上一贯自带微微清甜的体香,再搭配上橙花香水,融合成少女独有的清香。
那抹熟悉的橙花香气依然在,只是今夜却混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将原本澄澈的少女香搅得浑浊起来。
青禾走上楼梯,很快回了房间,女管家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关掉客厅最后一盏壁灯。
夜风掀起客厅窗帘一角,带走了最后一丝变调的橙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