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离开后,青禾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桌上那两份通知静静地躺着,字迹清晰可见。
指针堪堪划过七点,青禾站在江宴市中心的住处门前,白色连衣裙的裙摆穿堂风轻轻掀起。
她抬手按门铃,门开得很快。
江宴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子,他倚在门框上,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一路滑到踩着白色凉鞋的脚尖。
“迟到了三分钟。”他声音低沉,伸手将女孩拉进房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青禾裸露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江宴皱眉,顺手将人拉到怀里,搂抱着往沙发边上带,让人坐到他结实的大腿上。
温热的体温混着乌木香瞬间将她包裹。
“我不冷……”她下意识要推拒。
江宴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现在学会跟我顶嘴了?”
女孩抿着唇不说话,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江宴忽然松开手,转身去倒了两杯红酒。
“喝了。”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你太紧张。”
红酒在杯壁留下暧昧的痕迹,女孩小口啜饮时,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江宴突然俯身,卷走那滴酒渍。
“甜。”他低声评价,手指已经抚上她后颈的碎发。
女孩僵在原地,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抖。
江宴低笑一声,接过酒杯放在一旁,双手捧起她的脸。
“怕什么?”
他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
落地窗映出两人亲昵的身影,青禾的白裙在夜色中像一朵绽放的栀子花。
江宴的吻落下来时,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见他沙哑的命令:
“睁眼,看着我。”
他的唇舌带着红酒的醇香,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
青禾被狠狠吻住,手指无助地揪住他的衣角。
江宴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线,突然托住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啊……”女孩轻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
女孩轻轻落座在矮柜上,他单手轻轻半拉她连衣裙的肩带。
“江宴……”她声音发颤,手指插入他的短发。
男人叹谓的声音传来,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软。
白裙顺着小腿滑落,在深色地板上绽开……
窗外的风那么大,摇动着小区里的栀子花树,洁白的花瓣在风中颤抖。
起初只是微风拂过花瓣,花蕊轻轻摇曳,渐渐地风势转强,栀子花被吹得东倒西歪,细嫩的花瓣抵不住狂风侵袭,边缘开始泛起淡淡的绯红。
雪白的腰线,在昏暗的灯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疼......求求你......别......”
——
时针悄然划过一圈,战场早已从矮柜转换。
女孩窝在床上,开始细细的抗拒,“不行,等下要回家,去买新衣服……”
她迷迷糊糊地使唤着眼前的男人。
草,一种植物。
这时候叫他停下来,跟他说要回家,当他是圣人呢?
男人不应,当做没听见。
女孩见他没有反应,搂住男人的脖子,细细的吻上男人的喉结,“求求你了江宴,要回家……”
女孩温声软语地撒娇,男人此刻只想不停地骂脏话。
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暴起,却不得不深呼吸,压下喘息,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送一整套洗干净的新衣服过来,立刻,马上,今年年终三倍。”
女孩湿润着眼盯着他打电话,双手却紧紧捂住自已的唇,生怕男人的恶劣让自已发出声音……
男人说完,掐断电话,窗外的风顷刻就大了起来。
风越来越急,花枝剧烈摇晃,整朵花几乎要被折断,晶莹的夜露珠从花瓣上滚落,抖落一地芬芳。
最猛烈的阵风过后,栀子花已经瘫软在枝头,花瓣完全舒展,散发着浓郁的甜香,风也渐渐平息,只余下花枝偶尔的轻颤。
月光重新洒落,照见花瓣上未干的露珠,和几片被风扯落的残瓣。庭院重归寂静,唯有栀子花的香气愈发浓烈,在夜色中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