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睁开眼时,偌大的套房只剩她一人。
丝绒被褥间残留着的恶心气息,提醒着昨夜荒唐的真实。
“嘶......”
刚撑起身子就跌回枕间。
腰腿酸软得不像自已的,锁骨往下遍布红痕,有几处甚至泛着淤青。
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浸湿鬓角,昨晚混沌的记忆里,只记得男人滚烫的掌心,和那双在黑暗里也亮得吓人的眼睛。
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个纸盒。
青禾颤抖着揭开盒盖,雾蓝色的连衣裙叠得整整齐齐。
这颜色刺得她眼眶发疼,和昨晚被扯下来的礼服一模一样的颜色。
——
江氏大厦
江宴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转着一枚小小的珍珠耳坠,昨晚耳坠在耳边晃荡出残影,衬的女孩愈发娇嫩。
他摩挲着指尖残留的触感,那截腰肢细得惊人,在他掌中颤抖时,像只被雨淋透的雀。
“查清楚。”
江宴突然按下内线电话,“昨晚的房卡经了谁的手。”
——
酒店套房
青禾终于勉强穿戴整齐,镜中的少女脖颈间印着暧昧红痕,雾蓝色裙摆下双腿还在发抖。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却在弯腰捡手包时腿软跪倒在地。
“呜......妈妈”
这一声呜咽终于击溃防线,她蜷在玄关处哭得发颤。
青禾慢慢沿着走廊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疼得吸气,却不敢停下,她只想赶紧回家。
她偷偷回家,没敢告诉任何人昨晚的事情,她站在自已房间的更衣镜前,扔掉那条刺眼的裙子,明明昨天镜子中的自已,还是冰雕玉砌的一个人,今天就残破的连她自已都不忍看。
青禾蜷缩在浴缸里,温水漫过伤痕累累的肌肤,却洗不掉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记得昨夜自已哭得发抖,手指无力地推拒,声音细碎得几乎听不见,她说她疼,求求他别用力。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这不是你自已求来的吗?”
男人掐着她的腰,语气恶劣得像在碾碎一朵花,“这么下贱的事都做了,还怕什么疼,嗯?”
水珠顺着睫毛滚落,诉尽女孩的委屈。
爸爸向来最宠她的,小时候她好奇,学骑自行车摔破膝盖,爸爸抱着她哄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就把自行车送给了管家的小孩。
妈妈表面冷淡,可每次她撒娇耍赖,最后总是妈妈先败下阵来,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可是,昨天她受尽委屈,也没有人来哄哄她。
男人恶劣的话,让她难过极了。
她想说,她没有,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男人不愿意听,她断断续续吐出解释的话语,最终也碎的不成句子,连她自已都听不懂。
她把自已更深地埋进水里,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些不堪的记忆。
浴缸边缘的手机还在震动,映出来电显示上“妈妈”两个字。
青禾望着那闪烁的光标,突然像小时候那样蜷起膝盖,把湿漉漉的脸颊贴了上去。
“妈妈......”她轻轻喊了一声,又立刻咬住嘴唇。
不能哭出声的,哭出来妈妈肯定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