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青禾迷迷糊糊睁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先一步感知到了酸痛。
“呜......”她轻轻哼了一声,想翻个身,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开又重组过似的,连指尖都泛着懒倦的疲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青禾茫然地环顾四周,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被子柔软温暖,可身边的位置却已经凉透,显然人早就离开了。
——砚辞哥哥呢?
她鼻尖一酸,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明明昨晚他还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地哄她“宝贝乖”,怎么天一亮,人就不见了?
青禾慢吞吞地扯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已。
身上套着一条浅蓝色的真丝睡裙,质地柔软丝滑,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她脸一红,想起昨晚在浴室里,她被顾砚辞用浴巾裹着抱出来时,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替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当时她迷迷糊糊的,看见睡裙的颜色,还以为......
——是林晚乔以前留下的衣服。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顾砚辞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低声哄道:“禾禾,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是按照你的尺寸添置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又宠溺:“分手的时候,林晚乔的东西,我早就扔干净了。”
可她还是委屈,抽抽搭搭地往他怀里钻,眼泪全蹭在他胸口。
顾砚辞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把人搂得更紧,一边吻她的发顶,一边低声保证:“以后只穿禾禾挑的,好不好?”
......
回忆到这里,青禾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睡裙的衣角。
这条裙子确实合身,腰线收得恰到好处,领口的设计也衬得锁骨更加精致。
青禾撑着身子坐起,真丝睡裙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几枚未消的绯色印记。她试探性地挪动双腿,脚尖刚触及柔软的地毯,便忍不住轻哼一声。
——砚辞哥哥......太凶了。
她委屈巴巴地想着,目光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底下压着一张便签。
青禾伸手拿过来,纸上是顾砚辞凌厉的字迹:
“公司有急事,很快回来。让阿姨炖了雪梨汤,记得喝。”
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显然是匆忙间添上的。
青禾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好久,忽然抿唇笑了,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光,却已经甜得像是浸了蜜。
她小小声地嘟囔:“......骗子。”
明明说好今天陪她的。
【砚辞哥哥是是骗子】
腿根酸软得不像自已的,脚尖落地时。
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窗外玫瑰花的晨露,已经在阳光的照耀下,摇摇欲坠……
落在蓝色睡裙下摆,像朵被浸透的蓝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