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底下说书的 作品

第478小章

何欢对徒弟倒是不错,竟还出言回护了一番, “这不能怪他, 毕竟他也没想到我们会在书房擦枪走火。+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何苦本就没怪付红叶, 闻言更是冷笑道:“对, 怪你。以后我徒儿再学不会敲门,我就把你腿打折。”

剑君处事果然“公平”, 何欢只能掩面长叹,“现在你是宠徒弟胜过我了,我也要拜你为师!”

对此,何苦只能回以一个字——“草!”

白辰和李无名并未隐藏脚步声,想来屋内二人都已知晓他们到来,但这并不影响二人继续打情骂俏。

白辰也知等何欢那厮来开门怕是不能,这便主动推门而入。

都说天仙境荒芜,在这二人身上却是看不出。

他们在凡间时共用一具身躯,另一方多以魂魄形式出现。

飞升后重塑的金身给了何苦。也不知何欢是使了什么手段,凡间身躯竟也没被天雷毁掉,而是被他带去了天魔境继续用着。

许是分了身躯的缘故,何苦看着就年少一些。

他如今自觉已是前辈高人,衣着打扮都变得稳重,头发也不再只是简单扎个马尾,改以道冠整齐束好。′s·a~n,s+a^n_y+q/.-c*o*m+

这融合了仙气的面容也如其它仙人一般变得清冷,但全然抵不住他由内散发的积极情绪,一扬眉一抬眼便如盛夏之风,热忱如旧满目星河。

这把年纪了还不改少年意气,可见何欢这些年是把所有脏活都揽在了手里,将另一个自己保护得极好。

与正常飞升的何苦不同,何欢是当今唯一没有舍弃凡间身躯的人族。他就连衣饰也是旧时样式,玄门白衣藏被血红长袍完全遮掩,只有偶尔露出的云纹袖口表明他仍归属玄门门下。

开着永生花的桃树枝是他的法器,平日就当作发簪使。只是念旧之人久不断发,如今仅凭桃枝已是绾不住,便任由发丝勾在枝头披散着,较之从前更显慵懒浪荡。

相别许久,彼此经历已是截然不同。再见之时熟悉的感觉仍在,却又有些生疏,万般感慨不知从何谈起。

白辰最终只能轻轻一笑,“五百年不见,魔君风采依旧。”

何欢是给白辰牌位上过香的,如今再见这久违的狐妖面容也觉感慨。¢纨! * +神\栈/ ¨已^发,布/最`鑫+蟑-截?不过他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也不作久别重逢的叹息,只摸着自己的脸道:“是吗?这些年过得逍遥自在,我倒觉着自己风韵更胜从前了。”

李无名也是久经离别,在场就属他最平静,闻言便道:“不错,你无耻的样子确实更胜从前。”

和他们相比,何苦的反应倒是直接许多,径直就走到白辰身边细细打量,啧啧叹道:“你当真活了?李剑仙把你养得不错啊,好像还胖了不少。”

何欢是习惯孤独之人,就算与白辰彼此欣赏,也仅是神交便罢,相逢只谈合作。

倒是何苦爱热闹,对狐妖这过去只在话本里见过的物种也很感兴趣。在大雪山时,他与白辰或是结伴同游,或是磕着瓜子闲话江湖事,可谓是相交莫逆。

和白辰拥有共同利益的朋友很多,但相处之时完全不谈利益只为投缘的,大概只有何苦一个。

此时故友未变,白辰也就渐渐放松,低头看了看自己掩在狐裘下的身段,难得踟蹰道:“也没胖很多吧……”

何苦一见老朋友就全然忘了前辈风范,又是调笑道:“胖了也是漂亮的狐狸精,我天上地下打了那么多妖精,还是属你这白狐狸生得最好。”

这个“打”字很是精妙,白辰已经能想象剑君上天后是何等搅风搅雨了。

果不其然,何欢闻言便提醒道:“若不是被你揍得鼻青脸肿,妖仙们必然也是生得极好的。”

“反派死于话多,打架当然要抢先手,谁还有功夫看敌人的脸?”

玄门出身的修士从来不知何为怜香惜玉,何苦答得理直气壮。

这种自断桃花的好事何欢自是喜闻乐见,只打趣道:“所以你打赢了就报我的名号?”

剑君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素来都是以理服人。和对头打架斗殴这种事自然是何欢做更合理。

何苦有些不好意思,在白辰面前却不想示弱,只能蛮不讲理地反问:“我不能用你的名号?”

何欢这个人就是惯着自己,过去就是绝不早起,认真挑食,尽情熬夜,肆意风流。就算分了身躯,他对何苦依旧是什么坏脾气都宠着,如今只道:“自然用得,你我永为一体,我的一切都归你。”

这样的话也只有由何欢说才不算哄人的情话,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无需任何誓言约束,天然共享一切祸福。

虽知正常人都做不到裂魂爱自己这般操作,这样天然就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的关系仍叫白辰有些羡慕。

个人自有缘法,李无名倒觉得在争斗中仍万古长青的感情更是难得。

此时小狐狸怀念从前不愿多言,他便出言提醒:“你们千里迢迢来到大雪山,为的就是向我家小狐狸炫耀断袖情深?”

何欢倒还没闲到这个份上,立刻摇了摇头,“不,我们是为了要回昔日给的礼金。”

还是李无名看人准啊……

白辰暗暗感叹,虽知这只是玩笑话,仍是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想都别想,没让你们补份子钱就算好的。”

谁知何苦闻言却是舒心一笑,拍着白辰的肩就道:“这才对嘛。你这白狐狸素来一副大少爷脾气,以前出个门排场比皇帝还大。这突然客气起来倒是叫我浑身不自在。”

白辰登基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对他了,愣了片刻才苦笑道:“装模作样久了,自己的脾气反而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