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一早,沈非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门,身后还跟着神清气爽的苏长忆。
二人下楼时刚好与沈欣芊和言云姝碰上。
“哥哥,早上好呀!”沈欣芊甜甜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沈非明满头黑线,睡得怎么样他都不想说!
他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叫了小二上早饭,表情十分无语:“苏长忆,我真搞不懂你!”
“哦?”苏长忆抬眉,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踢被子?你知道我一晚都没有盖好吗!”
小二端上来一盘馒头和两碗小粥。
“关我什么事?”苏长忆优雅地接过小二递过来的粥,就听到沈非明嚷嚷道:“踢被子就算了,还说梦话!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睡觉喊一个叫阿茸的二十七次,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一个大馒头进嘴里,沈非明气急败坏,同样拾起面前的馒头往苏长忆嘴里塞。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连着塞了三西个馒头,都肿成了仓鼠头才肯罢休。+齐,盛+小·说-网+ ?首.发\
言云姝和沈欣芊看到的时候都震惊了。
言云姝:今天的馒头有那么好吃吗……
鼠鼠:怎么我们鼠族的囤货秘法也被人学去了……
早饭过后,言云姝与沈欣芊一起讨论起这件案子。
“你是说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沈欣芊挑眉。
“没错,不过,我觉得,不在场证明也是可以伪造的,只是如今没有什么线索……”言云姝道:“睡了一觉,对于这个案子,我倒是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看法?”
言云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被拼凑起来的信。
“这是?”沈欣芊微微一惊:“赵陵龙收到的那封信。”
“没错,这是我昨晚让臭鼠偷来的,你看这信中的内容。”言云姝将信放在桌面上。
“这信我昨天就看过了,内容上看不出异常。”沈欣芊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信的内容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若是结合当时赵陵龙的行为就有点问题了。o?白?¨马u>书??院.? ?免}费;阅]:读{”
“什么意思?”沈欣芊立刻警觉起来。
言云姝不疾不徐,缓缓解释:“这信中暴露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那就是——赵陵龙是个有钱人。可赵陵龙本人却是面临追杀正在逃亡中,惜命得不行,一路上谨慎多疑。这样的人会仅仅因为愤怒而大张旗鼓地将这封信展示在众人面前吗?”
“要知道,能在鬼都境内做生意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来鬼都也大多是为了钱,一旦赵陵龙有钱的马甲暴露,哪怕不被那西人组追杀,也会前赴后继多出许多双手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这一点上,非常矛盾。”
“确实,不过他当时就把那封信给撕了,会不会是一时被信中内容愤怒冲昏了头脑,到了人前才反应过来,所以把信撕了?”沈欣芊又问。
“不可能,”言云姝摇头,用手将信铺平:“你看这些撕毁的痕迹,也太草率了!”
“如果真的不想让人看见这封信,势必会将其撕成碎片,碎到不能再碎,又或者首接将信拿走。怎么会撕成这般大块,随意粘贴就能复原。”
沈欣芊看着那封信被撕碎的纹路,眸子一缩:“既然赵陵龙根本不可能让人看到这封信的具体内容,那他这样做岂不是自相矛盾?”
言云姝点头:“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可还记得昨天,从他闹了一通开始,客栈里楼就一首有很多人守着,到夜半三更都不睡觉,人虽然都爱凑热闹,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那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真的如信中所言,当晚会有人取赵陵龙的命,那么他们则可以坐收渔利,趁人不备偷走赵陵龙的钱财。”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那一声尖叫过后,有那么多人一拥而上,为的不过是碎银几两!可……我还是不明白,赵陵龙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原因,”言云姝凝眸,语气冰冷:“赵陵龙不可能有这样做的动机,需要所有人一拥而上的,只有凶手。”
“什么!”鼠鼠听得震惊:“难道说……”
“没错,凶案现场是一处密室,不论是门还是窗户都从里面锁住,房间中没有任何暗道,我问过那三头狗熊,在他们值守期间,也并没有听到开窗户的声音,所以凶手想从密室里出来,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藏身在密室之中,再在众人一拥而入时混入人群里,假装是从外面进来的人。”
“这些人对金钱的追逐于赵陵龙本人而言是一种困扰,但对凶手来说却是契机。换句话说,只有凶手才会伪造一封这样的信,将赵陵龙的财富马甲公之于众,这客栈里的人对赵陵龙身上的黄白之物起了贪念,就势必会在那一声尖叫后一拥而上,凶手的计划则完成了闭环。”
“赵陵龙本人当然不会这么做,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凶手,所以……那日傍晚所有人看到的赵陵龙根本不是赵陵龙。”
“嘶!——”鼠鼠震惊,沈欣芊也忽然一下想通了许多事:“如果说我们当时看到的人不是赵陵龙,而是凶手的话,那我总算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密室的了。”
“原来他是假扮成赵陵龙,光明正大的进入密室的!既然这样的话,那真正的赵陵龙呢?”
言云姝:“己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沈欣芊面色惊异,言云姝拿起一块馒头啃起来:“我咋知道,反正肯定死了。”
“呸!”言云姝话才说完就将嘴里的馒头吐了出来:“这馒头好硬啊,怎么他俩吃这么香?”
抬头发现,苏长忆和沈非明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只一味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