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变成了阿茸,原来从始至终,对他这样好的,都只有她一人。?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她以不同的模样,不同的身份,那样勇敢,那样坚强,为他做了那样多的事,可最后却得来他的一句,没有资格。
苏长忆只觉得心头泛起酸楚,真是应了沈欣芊的那句话,他不配她的好。
“苏长忆,我是不是很失败?我的planA到pland全部都失败了,跳了一趟泉眼,什么都没干成。”少女自责的声音响起,她将额头再次抵在苏长忆胸膛上,情绪有些闷闷的。
这个傻子。
苏长忆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思绪跟随回忆飘远了……
她怎么会什么事都没干成呢?
没有她偷来的葫芦,他不知要喝多少年随着瓦砾流下来的雨水。
没有她的关键救援,他也许早成了男人们无聊时的玩物。
没有她带他去清风观的那几天时间,他不可能学会内功护体法,夏热冬寒,他都得硬生生扛着,被打断的手脚和割瞎的眼睛,也不可能恢复到如今的程度。·比!奇/中\文`网- ?首`发.
没有她送去罗刹阁的那封信,他不可能会被罗刹阁选中,作为下一任金牌杀手的培养候选。
因为她,他才能得到罗刹阁的庇佑,在无法自保的年纪,少受些欺辱。
因为她,忠城才会知道他的存在,即使无法相救,至少在关键时候,给他送来救济吃食。
因为她,他才能在一次次自杀获救,自杀获救的反复横跳后,在不断感受着这世间恶意时,有勇气活下去。
她如何能算什么都没做呢?她回到过去,成为了过去的一部分,明明,是她给了他新生。
“对了!苏长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言云姝突然想起什么,收住了眼泪,抓着男人两臂的衣衫:“你爹爹,他不是不爱你,关你在老院,并非他本意,我看见他身患重疾卧病在床,是家仆们欺上瞒下,才导致你们之间的误会,他可能到死都在等着你去看他,也到死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楚。”
少女话音一落,猛然被用力圈进了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中。}??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言云姝愣了一瞬,便心中了然,换谁听到这样反转的消息,情绪也会崩溃吧。
她回抱过去,用手轻拍他的背脊,话语极尽温柔:“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这么大了可别哭鼻子哦,不过你哭的话,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苏长忆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被她的话逗笑,可那笑容却越来越苦涩,他患有眼疾,早己经不会哭了,即使流泪,也是血泪。
少女发丝间的香气萦绕鼻尖,那是一种淡淡的木质香气,闻着便让人无比安心。
“谢谢你。”
男人低声道。
言云姝却佯装没听到,小嘴一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吧。”
苏长忆低声笑了笑,声音好似有能蛊惑人心的魅力,而后他抬起头来,郑重地看着她:“我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永远都是。
“啊!——————”苏长忆话音刚落,客栈里猛地响起一阵痛苦的哀鸣,打破了二人之间感天动地的气氛。
而后客栈楼下以及在二楼逗留的客人们,就像是早有准备,终于等到时机一样,一窝蜂往发出声音的那处房间跑去。
闹出的动静太大,言云姝便赶紧穿了鞋子,与苏长忆一同出了门。
“死人了!真死人了!”有人叫道。
出事的房间与言云姝所在的房间间隔了几个。
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那房间门口徘徊的三头狗熊就己经将房门从外面撞开。
此时看热闹的人都拥挤在门外,踮起脚,一边往里挤一边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客栈掌柜是个鬼老头,听到动静颤巍巍从楼下上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二赶紧从人群中跑来,到掌柜耳边说道:“爷爷,不好了,那人真死了!”
“什么?!”老头不敢置信,惊得右眼球脱落滚在地上,那小二赶紧捡起来给他塞了回去。
二人加快脚步往那处而去,言云姝与苏长忆赶紧跟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进去,眼前的一幕吓得言云姝差点因腿软跪在地上。
好在苏长忆将她的领子提住,才没让她当真如此尴尬。
此刻,房间一侧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量高大,他脸上被刀子扎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和面部表情。
一根浸满血液的布巾团塞在他嘴中,那把刀子最终插在男人的下体处,血液如同小溪潺潺地往下流,将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片血色魔海。
房间中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根燃尽的蜡烛,一张床铺,西个板凳,板凳上放置的应当是死者的衣物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物件。
这个世界是有储物袋的,功能类似于鼠鼠的空间金镯,可以探囊取物,然而鬼都不可使用术法,所以在进入鬼都之前,人们会选择将常用之物先拿出来。
言云姝仔细看了看,那些衣服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死者当日所穿外,总共是两件连帽大氅,三两件里衣,三两件外衣,一双鞋子。
“快去通知鬼司阴兵。”掌柜对着小二道。
“是!”小二得了令,赶紧去了。
言云姝走到门后,那门闩因外力撞击,己经断成了两半,落在房间的地上,明显是从里面闩好的。
窗户也紧闭着,从里面闩住,屋中更是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沿着房间西周的墙壁走,一边走一边抬手敲击,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这处凶案现场,居然是一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