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要按时吃,我会打电话问芳姨的……”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眼前快到上班的时间,阮知又跟那头嘱咐了几句才收起手机。*d?u/a.n_q¢i/n-g-s_i_.¨n`e¨t.
转身时无意看见花坛旁边的灌木丛有坐着一个轮椅的男人背对着自己。
她也没在意,快走到住院部时天空猛然开始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阮知脚步微顿,想起什么从旁边医务室内跟同事借了把伞又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孤独的背影仿佛融进了雨水中一般,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大家都在西处奔跑着躲雨,只有他双腿残废,除了坐在这里无能为力。
他们说得对,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
除了会拖累别人,毫无用处。
头顶的雨忽然消失,一道清甜的声音突兀响起。
“先生,我推您进医院吧。”
霍洲漆黑麻木的瞳孔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
她唇角带笑,神情温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不用。”霍洲冷淡拒绝。
阮知发现这个轮椅可以放雨伞,于是支撑好后推着轮椅往住院部的大楼走。
霍洲的表情麻木异常,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觉得格外不舒服。“你们当医生的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阮知没有生气,在医院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知道他们病痛缠身,很多时候情绪难以控制。
比这态度还差的她没有都遇见不少。,k,a-n_s\h!u.c·m?s\.*c·o*m`
“不全是,有时候闲事管多了还挺要命的。不过看到了偶尔还是要管一管的,就当行善积德。”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听着只觉得舒心。
霍洲没想到阮知还认真回答他,垂下眼睛没有再说话。
阮知将他推到大厅旁边人少的角落后道:“先生我还有事,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找护士。”
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伞拿走,万一他还需要呢。
至于同事那边她车子里有备用的,待会拿把新的还回去就行。
霍洲面无表情看着女人穿着白大褂穿梭在人群中。
有个护士见到她跑过来喊:“阮医生,主任说来了个重伤的病人,让您赶快去。”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管家带着保镖们匆忙赶来。“大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走吧。”
管家硬着头皮继续劝,“大少爷,这位刚回国的教授医术很好。咱们试一试,或许能有机会治好。”
霍洲:“嗯。”
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答应了立马欣喜万分。“大少爷,你想通了?”
“要是他医术不行马上回去。”
管家连忙应声,“好。”
突然,管家的视线扫见挂着的白色小碎花雨伞问:“大少爷,这把伞是谁的?”
瞧这款式花样就不是自家大少爷惯用的,他刚要让保镖丢到垃圾桶里。
霍洲顿了下道:“收起来吧。”
管家不明所以,还是让保镖收好了。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阮家大概是真的很着急,阮知下完班就让司机过来接她去格兰酒店参加一场宴会。
还特地给她挑了件浅蓝色的礼服,请了专业的化妆团队替她化妆。
等阮知穿着礼服,化完妆从房间里出来时在场的几人全部愣住了。
浅蓝色礼服展露出女人姣好的身形,肤色用了化妆品之后白的清晰自然,那明亮的双眸好似含着一层水雾。
她站在那里,好看的像是一幅画。
阮知有些不好意思理了理裙子,“怎么了?不好看吗?”
阮建华颔首:“可以。”
阮星竹眼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嫉妒。
周雅芳上下扫了她一眼,“不错,还算能带出去。待会跟在你小妹身边,不要乱说话。”
“要是在外面丢人,看我回来不教训你。”
阮知低下头,有些惶恐。心里更是起了退缩之意。“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做错什么给家里丢人。”
说着就要转身上楼换衣服。
阮星竹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哪里有这么严重。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姐的。”
周雅芳见她真有不打算去的架势,怕因为自己耽误了正事挨阮建华的骂只好悻悻闭嘴。
不知道跟谁学的,气性这么大,说都说不得。
最近每天连续有五六台手术,阮知都没怎么睡好,在车上时不知不觉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车子己经到了酒店门外。
所有进去的车辆全部要经过检查才能放行,还得需要有请帖。
这次宴会是徐家孙子的满月宴。
徐家在圈子里算一流世家,今晚能够收到邀请的家族都是圈子内有头有脸的,确实很适合让大家认识阮知。
徐太太笑吟吟打招呼,“阮太太,来得真早。”
“星竹,听说你又拿了一等奖,真是厉害啊!羡慕阮太太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随后目光落在赵音身上,“这位是?”
周雅芳笑着介绍,“这是我大女儿,以前一首在国外读书。今年刚回国,刚好今天带她出来玩玩,认识下人。”
徐太太夸赞道:“小姑娘长得真不错。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周雅芳跟徐太太两人客套了几句后带着两人进宴会厅。
阮星竹拉着阮知小声说:“大姐,你别紧张,有什么事情问我就行。”
阮知确实有些紧张,不敢乱看。“小妹,我有点饿了。”
阮星竹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吃吃吃,就知道吃。
“待会,等打完招呼我带你去拿吃的。”
阮知点点头。
周雅芳带着两人和不少圈内太太打过招呼后让阮星竹带着阮知去跟其他名媛千金交际。
阮星竹嘴上说着会照顾好阮知,结果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肩膀被人拍了下,阮知转头,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怎么穿着星竹的裙子?”
阮知不太明白:“你说什么?这是星竹的裙子?”
乔清露眼神中透露着鄙夷,继续质问:“对,之前星竹穿过一次很多人都看见了。你老实交代,从哪里拿到的这件礼服?”
明明星竹前阵子说她的礼服送去保养后丢失找不到了。
现在竟然让一个陌生女人穿出来,怎么不令人怀疑。
阮知眼眶迅速泛起泪光,她明白了,阮星竹故意将自己穿过的裙子给她。
乔清露见她不说话,还露出这种委屈的神情没了耐心大声喊:“你到底是什么人?谁带你来的!怎么偷别人的礼服穿!”
周围不少人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眼神。
阮知是个生面孔,他们自然更愿意相信乔清露的话。
纷纷朝阮知投去不屑鄙视的眼神。
乔清露见状心中更加得意,“有些人啊!总想着靠身体上位傍大款,真是不自量力。”
阮知攥紧了拳头,使劲摇头。“我没有,这件礼服是星竹给我的。”
“不可能!”乔清露骤然打断,“你还要狡辩!说吧!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阮知屈辱的咬着唇瓣,眼眶含泪。
她站在那里,头顶水晶吊灯的光线投射下来时有种破碎的美感。
乔清露咄咄逼人,“不说是吧,我现在叫保安把你丢出去。”
“等等!”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
人群中众人默默让开一条路来。
阮知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不是上次在医院碰见的那人吗。
轮椅上的男人深色西装,白色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到最上面那颗,深邃冷峻的容颜令在场所有女人着迷。
他抿着唇,视线落在阮知身上。声音清冷,“她是我请来的客人。”
乔清露睁大眼睛,想说什么,触及到霍洲的眼神时忽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