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的目光落在戒指上，眸色瞬间暗了暗，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父母离婚那天，他们随手摘下戒指，像扔垃圾一样丢进了泥土里。
“我……我不是逼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许乘月认真地问：“伏阳，我们可以走多远？”
他从不怀疑爱情的存在，父母也曾相爱过，但爱到最后不过如此。于是，在他眼里爱情是瞬间的产物而并非永恒。他和伏阳相爱的故事，如果站在结局回望，或许那也只是一瞬间。
可即使明白所有的现实，即使有许许多多的前车之鉴……
“我生命的尽头。”
伏阳话音未落，许乘月已伸出手。
至少在此刻，他愿意相信爱情有永恒的可能。
看到许乘月的动作，伏阳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慌忙想单膝下跪，却被对方一把拥进怀里。
“为什么不是我们生命的尽头？”许乘月轻声问。′w·a_n\z~h?e*n.g-s¨h`u?.′n/e¨t.
“因为如果我先死了，你还可以……”
伏阳觉得自己搞科研日夜颠倒，估计没许乘月活得长，他要是先去世了……
不行，伏阳决定开始养生，让自己活得长一点。
“要说我们生命的尽头。”许乘月重复道。
“好，我们生命的尽头。”两人相视而笑。
伏阳被抱在怀里，忽然回过神：“等等，我还没正式求婚呢！”
许乘月松开他，主动拿起戒指戴上，又帮伏阳戴上：“现在好了。”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伏阳小声嘀咕。
“伏阳，别在我面前下跪。我不需要这种仪式。”许乘月说。
伏阳将额头轻抵在他的额头上，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轻声道：“知道啦~”
临近闭馆时，两人去买纪念品。海洋馆的ip玩偶十分抢手，好不容易买到后，许乘月被人群推得踉跄半步，下意识道歉：“对不起。.l+a^n¨l_a?n-w-x￠..c~o?m¨”
“你道个什么歉？”伏阳忙将人捞进怀里，抬眼朝前面喊，“喂！你撞到他了！”
前面那人看起来还是个男大学生，染着黄毛，闻言拽拽地回头：“sorry啊，没看到。”可抬头撞见许乘月在蓝色光影下清隽的脸，他忽然愣住，“小哥哥，能加个达不溜叉吗？”
伏阳皱眉：“不能，赶紧滚。”他一米九的个子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冷下脸时透着股不好惹的气场。
黄毛男生仰头看他，看清了脸之后，突然道：“你的也行。”
伏阳：“……滚更远点儿。”
许乘月低笑出声，主动牵住伏阳的手晃了晃，银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黄发男生这才反应过来，摆摆手道：“哦，原来是一对啊，早说嘛。”说完转身挤入人群。
许乘月忽然开口：“你看* 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
“你说我是小屁孩？”伏阳不开心。
“就……你们都还是学生嘛，年纪小。”
“试试就知道我哪里大！”伏阳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许乘月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许乘月现在都嫌他幼稚了，怎么感觉不太秒啊……
他盯着玻璃倒影里两人的身形，摩挲下巴，怎么看自己都应该是1吧。
正自信满满时，突然旁边走过两个男人：一个瘦的跟竹竿一样，一个满身肌肉大块头络腮胡。
络腮胡几乎粘在瘦竹竿身上撒娇：“老公~我就想吃前面那家漂亮饭嘛~”
瘦高个撇嘴：“败家娘们儿，海洋馆里的东西贵的要死。”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伏阳：……俺不中了。
许乘月见他发愣，轻声问：“想什么呢？”
伏阳咽了咽口水，磕巴着开口：“我……你……”
他咬牙，忐忑地问：“你想做1嘛？”
许乘月默了默，难道伏阳不想当1？
于是他还是之前的回答：“我都可以。”
良久后，又补充：“看你。”
伏阳：“……”
“都可以”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又是什么意思？！
伏阳刚要开口，就听见几道激动的女声——
“许乘月！！！”
“旁边那个是伏阳吧？！！”
“啊啊啊疯了！！”
许乘月熟练地拽住伏阳的手腕往外跑，动作行云流水。身后追兵越来越多，呼喊声此起彼伏，连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跟着跑起来，队伍如滚雪球般壮大。
两人贴得极近，许乘月没做造型的头发乖乖垂在耳边，跑动时被风吹得扫过伏阳脸颊，像初春的柳絮般轻柔。
咚、咚、咚——
胸腔里的心跳声混着脚步声，竟生出几分私奔般的荒诞浪漫。
约会一整天加上“追逐战”，两人都有些疲惫，在许乘月家楼下依依不舍。
伏阳黏着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