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缺人手。”方可拟的辩解好像蚊子哼哼。
“呵,”宋悯高贵冷艳地嗤笑了一声,“把手伸过来。”
方可拟乖乖地把手伸过去,总不能打他手板吧?
“咔哒”一声,方可拟腕上一凉。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手上多了一个闪着冷光的银环。
银环两个一对,中间用金属链连接起来。
换言之,这是个手铐。
好嘛。年年打雁,偏巧被雁啄了眼。
“你……”方可拟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宋悯抬眼,冒着火气的浅瞳闪过一丝戏谑和揶揄:“那就要问你喽,不如你自己好好想想?”
方可拟咽了咽口水,他敢想吗?他根本不敢想。
一想他就要立了。
手铐的另一半在宋悯手里,他气定神闲地站起来,拽着那一半铐环往卧室走:“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方可拟还没反应过来,坐在沙发上不动。_h*o?n`g\t\e·x?s~..c~o~m/
拽不动的宋悯给他一个眼刀:要不是临时买不着狗链子,他真想给这货脖子上栓一条。
方可拟垂下头,不敢违抗,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悯进了卧室。
他眼睁睁看着宋悯把手铐的另一端拷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抗议了。
“宋悯,我还没洗漱。”
都是话术。怕回来吵到可能已经睡着的宋悯,他在单位临时宿舍用备用的洗漱用品刷过牙洗过脸了。
宋悯:“哦。”
方可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想上厕所。”
宋悯猛地翻身看向他,漂亮的脸上带着很吓人的笑:“前年你出任务受伤摔了腿,没办法上厕所,家里还有当时买来备用的尿壶,我帮你啊?”
方可拟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想上了。”
宋悯用他美丽的脸翻了个白眼,翻身睡去。
方可拟委屈地瘪瘪嘴。~x+i_a.o^s¢h¢u^o/c,m-s?.*n.e¢t′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拷他!
等你知道你旁边是个cos欲求不满中年富婆和男人撩骚的举世无双贱男人,看你还敢不敢把我和你拷在一张床上!
方可拟一动,手铐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宋悯不耐烦地“啧”一声:“安分点。”
方可拟可怜巴巴的:“哦。”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声:“宋悯。”
“干什么?”宋悯恶声恶气。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点睡。”
“你还敢有下次?!”
如果是七年后的方可拟,他一定知道要暂避锋芒迂回作战。但七年前的方可拟,只是没有领略过妻子の教训的小年轻。
“等忙完这段就好了,就两三天。”
两三天宋悯就该有空闲听他说话了。
宋悯被他气得脑袋发懵,牙根痒痒的。
他磨了磨牙,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下,忽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黑暗中,方可拟只看见一个黑影向他袭来,紧接着感觉肩膀一凉——他的短袖被扒开。
“嘶……”
最先是一种柔软的触感,宋悯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然后他感觉宋悯分开双唇,肩膀忽然一疼。
不是火辣辣的那种痛,有点麻酥酥的。
口腔内的热气包裹着被衔在唇齿之间的肌肉,他似乎还感受到口腔内湿滑的舌尖。
宋悯叼着他的肉解恨似的磨了磨牙:“去去去,上你的班去吧!”
方可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是,宋悯为什么要奖励他?
·
第二天早上,宋悯是被门外的食物香味给勾醒的。
丝丝缕缕的香气从餐厅飘过来,宋悯猛地一回头。床头上只剩下一副被打开的手铐。
“方可拟!”
家里没人应。
方可拟本人早就畏罪潜逃了。
就留了一张纸条——得去和同事换班。
·
“你就这么跑出来了?”郝摇旌围着方可拟转了一圈,“不应该啊,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啊。”
“我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郝摇旌说,“连我这种牡丹都知道有问题。”
方可拟睁着他无辜又愚蠢的大眼睛:“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没谈过恋爱。”
郝摇旌:“你脑子瓦特了你有理?”
郝摇旌:“说真的,你一直这么直男癌的话,你家那口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方可拟下意识摸了摸肩膀,那枚牙印经过一夜已经淡化了不少。
可能是我鲜活的肉|体吧。方可拟不要脸地想。
“你离婚了打算干什么?”既然方可拟说有不得不离婚的原因,郝摇旌觉得自己的劝说也只能点到为止。
“不知道,先辞职吧。”方可拟挠挠脸,觉得自己这种欺骗同志群体感情的人确实不配待在人民警察的光荣队伍里。 郝摇旌震惊:“不是兄弟,你真不过了?!”
辞职的话都说出来了。
方可拟:“也许吧,还没想好,但大概率会辞职,然后回老家,干什么……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