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肖鹤一回到病房时,看到黎玉萃己经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个白色保温食盒。顾镜瑶抓着轮椅把手的双手骤然握紧。
“儿子,检查结果没事吧?”
肖母迎上前,无视他身后的顾镜瑶。
“妈,我很好,你以后不用来了。”
肖鹤一沉声道,声音冷硬。
“我是你妈,我不来谁照顾你?靠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朋友?”
肖鹤一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周身的气息愈发冷冽。他抬眸首视着肖母,一字一顿地说道:“妈,我叫您一声妈,是看在您生了我的份上,但是这不代表您可以肆意践踏我珍视的人。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肖母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肖鹤一的话堵得说不出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却又很快被她一贯的强硬所掩盖。
“我怎么就践踏她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付出了那么多,她呢?为你做过什么?就连你现在受伤了,都还要分心照顾她,这种单方面付出、完全不对等的关系,不可能会长久的。”
肖母提高了音量,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顾镜瑶站在轮椅后,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轮椅把手,她微垂着眸,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肖鹤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冷声道:“我就是爱她,无关其他,只因为她是顾镜瑶,她本是我遥不可及的梦,现在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光。您总是以您的标准去评判她,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更不知道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肖母的嘴唇微微颤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出的声音干涩又无力。
“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她强撑着,硬挤出一句。
“你的苦心?那我被奶奶逼着跟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散发莫名的苦心呢?”肖鹤一质问她。
“我……我也是没办法,家族的压力……那时候你爸,关键时期……”肖母嗫嚅着,声音里满是无力与愧疚。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被肖鹤一的话一击即中,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回想起那段往事,她确实在家族压力下选择了沉默,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推到痛苦的边缘。
“既然你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请你以后继续保持这个良好风格,别再管我了,现在,请你立刻出去!”肖鹤一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肖母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这逐客令的冲击力震得失去了平衡。
她踉跄着转身出门,脚步慌乱而急促。
肖鹤一抓住顾镜瑶紧握住把手的小手,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抬起她嫩生生的俏脸,以为会看到一只梨花带泪的小花猫,却发现顾镜瑶脸气得鼓鼓的,像只生气鼓起了身子的小河豚。
“肖鹤一,你妈真讨厌,下次她在我能不能走开,不然我怕我会动手打她,不然就要打你了。”
刚看到肖母的时候顾镜瑶就想扭头就走,但是怕肖鹤一不顾医嘱冲去找她,到时候伤口又再次裂开,顾镜瑶忍下了。
“宝宝受委屈了,乖宝等会儿就把转让协议都签上字,过完户我就拍照发给我妈,气死她。”
肖鹤一掐了一把她嫩呼呼的小脸蛋,又啄了一口软乎乎的红唇。
“好,气死她!”
真是被肖母气到了,顾镜瑶居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既能杀敌一千,自己还变成一个大富婆,哪一天肖鹤一变心了,一脚把他踹了都不带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