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妤和骆思瑞两个孩子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原本王琼霞是不放心的,但骆佳打算今年过年就留在首都这边,若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边,倒不如把两个孩子留下来热闹热闹。
“嫂子,你可算回来了,就等你了!”
骆盼儿把她拉进屋,“你瞧!这一大桌全是小宇做的,如今他的手艺都比咱妈的好了!”
黎初坐了下来,还没说话,对面的骆宇便开口道:“小姑,我这厨艺你还能拿去给奶奶比,你这不是扎奶奶的心吗?”
“臭小子!你少挑拨离间啊!”骆盼儿连忙找补,“我这是想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懂不懂啊!”
骆宇朝她做了个鬼脸。
王琼霞拿起筷子给骆宇夹了块肉,“你该反省反省自己,小宇都比你能干了,女孩子啥也不会干,等嫁了人,会被婆家嫌弃的。”
骆盼儿皱了皱鼻子,反驳道:“我结婚是选择与我共渡余生的爱人,又不是去人家里当仆人的。”
“那我没嫁进来之前,难道他们家就不做饭不吃饭了?为什么我嫁过去,好像做饭做家务就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骆盼儿是接受过高等教育,读过书的文化人,再加上从小在家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思想比这个年代很多传统的人都要超前独立一些。
王琼霞一噎,解释道:“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什么事都能会一点,这样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她自己磨了一辈子,只盼着儿女都能好好的。
一旁的赵修远说道:“盼儿没嫁给我之前不用做的事,嫁给我之后,如果我让她过得没以前好,那只能证明我无能。您放心,盼儿嫁给我,是享福,不是过苦日子的。”
他的眸光控制不住地望向身侧的姑娘,发现她也在看自己,内心不禁窃喜,眼里尽是温柔和深情。
骆盼儿睫毛微颤,难掩心中的震撼。
男人眼底藏不住的爱意疯狂生长,骆盼儿感觉一缕甜意后知后觉地从心底滋生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赵修远的心意,可在这一刻,他的话,让曾经那个暗恋肖连云的自己,显得格外不值一提。
甚至还有些可笑。
对肖连云的喜欢,是夹杂着儿时的崇拜,敬仰。
那时候的肖连云和大哥骆淮南被他们这群大院子弟称为‘双杰’。
而大哥严肃刻板,骆盼儿一直很怕他。
可肖连云就不一样了,他温文尔雅,每每在大哥罚她的时候,温柔地笑着帮她解围。
从那时起,她就暗暗发誓,她将来一定要嫁给连云哥。`1′4~k¢a·n¨s~h!u!.,n+e!t·
而这个秘密,她也只告诉了二姐骆佳。
所以她到底喜欢肖连云什么呢?值得她苦苦支撑着这份暗恋数十载,甚至不惜还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骆盼儿后知后觉,她喜欢的不是肖连云,而是得不到他的执念在作祟。
就像小时候很想的一支钢笔,得不到的时候一直想着念着,等长大拥有后却发觉,也就那回事。
是肖连云的家世和他伪装的外表将他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佼佼者。
实际上那副看似温文尔雅的皮囊下藏着是无比肮脏的面孔。
赵修远却不一样,他是小时候的一见钟情,是不懂表达的刻意‘欺负’,是无论她的好与坏都坚定不移的选择。
他的爱,浓烈而炽热。
灼灼燃烧着她那颗沉寂封闭的心。
黎初感受到了他们俩之间那腻歪的粉色泡泡一般的氛围感,忍不住打趣道:“这饭还没吃几口呢,就被狗粮给喂饱了。”
被她调侃,骆盼儿的脸蛋瞬间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连耳尖都染上了绯红,“嫂子!”
自从去了趟首都,好多以前没听过的新词汇都是从肖琳嘴里学到的。
王琼霞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这顿饭后,骆盼儿送走赵修远,就被母亲喊去屋里谈话。
“盼儿,你跟娘说句心里话,和修远在一起,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因为肖连云的事,赌气才想着换人吧?”
骆盼儿目光坚定,“妈,我向你保证,我是认真考虑后才答应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冲动和赌气。”
黎初发出灵魂质问,“你爱他吗?”
骆盼儿眉睫微颤,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语气里透着眷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只要和他待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安心很幸福。”
她俯身凑到黎初的面前,低声问:“嫂子,你爱我三哥吗?”
黎初愣住了,她自己也没经验,也不明白到底怎样才算是爱。
可骆盼儿说的那些,骆淮舟在她身边时,她也是如此。
这就算是爱吗?
她弯了弯眉眼,含着笑意,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骆盼儿仰起头,别有深意地说:“去首都这些天,你想我哥都想得睡不着了,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才是爱呢?”
黎初瞳眸一缩,“你……你咋知道我失眠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肖琳告诉你的是吧!”
“嘻嘻嘻!”骆盼儿咧嘴笑,“想就想嘛,他是你男人,你想他天经地义啊!难不成你还希望肖琳想我哥吗?”
黎初抿了抿唇,“你别胡说。~q·u`s·h.u¨c*h,e`n¨g..^c\o?m`”
骆盼儿挽起她的胳膊,“嫂子,我怎么感觉肖琳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跟我待一块的时候,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跟我三哥有关的,可现在她居然也不怎么提三哥了,老是跟我说你的事。”
“难不成……”
骆盼儿思想比较淳朴,根本就有想过同、性、恋这回事。
她倒吸一口凉气,“她想在你背后捅刀子?可感觉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我实在是想不通!”
黎初无奈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没什么坏心眼的,单纯地只是想跟我交个朋友,至于你三哥,她有她的迫不得已,你不管了,只需要知道她不会影响我跟你哥的感情就行了。”
“真的吗?”
骆盼儿松了口气,但又有些不开心,“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
黎初偏头,故意面露严肃吓唬她,“你知道古时候,知道得太多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骆盼儿不禁缩了下脖子,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行行行,那我不问了。”
顿了顿,她松了口气,“看着你们能和谐相处,我很是欣慰,要一直这样才行!”
黎初笑道:“会的。”
等骆盼儿出去后,王琼霞不禁问道:“肖琳她当真对淮舟死心了?”
她满脸担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太相信她,万一……”
“妈!”黎初拍了拍婆婆的肩膀,“您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不会那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
窗外传来骆盼儿在院子里和骆宇说话的声音,黎初抿唇笑了笑,“等赵家来提亲,您可有得忙的。”
王琼霞倒是惦记着这门亲事能早些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盼儿的嫁妆我早几年前就备好了,我年纪大了,到时候办喜事,要多辛苦你帮忙操持了。”
黎初笑着,“不说辛苦,这都是应该的。盼儿如今瘦了不少,怕是您要把给她的嫁衣再改改了。”
说到这事,王琼霞心里头惦记着黎初的帮忙,“多亏了你,她如今瘦一点越发标志些了,人也爱笑多了。”
“不是我的功劳,减肥这事主要还得靠她自己的自觉性,她爱笑那是因为有了值得喜欢的人。”
王琼霞别有深意地道:“我如今只盼着你和淮舟能早些给我添个孙子,趁着我现在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还能给你们带带孩子。”
“妈……”黎初有些害羞,“这事咱们得顺其自然,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我前阵子在首都那边找医生要了个偏方……”
—
骆淮舟天黑了才回家。
一进屋,就看到黎初愁容满面地坐在床边,柜子上放着一个盛满不明药物的瓷碗。
“这是咋了?”
黎初转过身看到是他,顿时感觉救星来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把药端了起来,“你妈催着我俩生孩子,找什么医生要来的偏方,说是有助怀孕……”
骆淮舟脚步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生气,老人家都那样,催完结婚催生娃,我去倒掉。”
说着,他走过去把药碗接过来。
黎初没松手,目光试探性地望着他,“你会生气吗?”
骆淮舟敛了敛眉,“生什么气?”
黎初垂下眸子,看着那乌漆嘛黑的汤药,“我不想和你生孩子,你会生气吗?”
骆淮舟把她的手拿开,“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自然要等你愿意才行,我不会强迫你。”
这是他的原则。
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谁都懂。
何况,来日方长,现在媳妇不愿意生孩子,不代表这辈子不愿意。
哪怕这辈子她不想生,他也不在意。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能给自己生小孩。
再说了,家里的小孩又不少,长辈催生无非就是觉得家里的小孩多好,热闹,承欢膝下。
是福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和黎初属于半路结亲,母亲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牢固,想用孩子来捆绑住黎初。
可黎初只是黎初,她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他爱她,她是自由的,没必要用其他的去束缚住她的手脚。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强制性地想要留她在自己身边,而是希望她能够真正地过得幸福。
黎初心中骤然一松,她其实很担心骆淮舟会为此心生不悦。
就像在首都的那晚,肖琳和她谈及此事时,她是真的没想过要和骆淮舟之间有个孩子。
她还没准备好。
骆淮舟有他的使命,而黎初也有自己的抱负和目标,他们聚少离多。
让黎初说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厚太假了。
只不过目前而言,和他在一起,她是幸福的。
或许是爱吧,但还不够爱。
如果没有很爱的情况下,黎初绝对不会允许有小孩的出现。
孩子只能是爱情的结晶,不能成为任何情况下被利用的工具人。
黎初低声道:“谢谢你能理解我。”
骆淮舟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是我媳妇,说这话。”
“我去把这倒掉,你泡脚没有?我给你打盆热水上来?”
黎初连忙摇头,“我洗过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洗一下来睡觉吧。”
骆淮舟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声音略带沙哑,极富磁性,“你这算邀请吗?”
黎初怔了怔,“邀请什么?”
“邀请我和你一起睡觉。”
骆淮舟故意咬中‘睡觉’两个字,语气里透着笑意。
黎初耳根一红,立马爬上了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结结巴巴地反驳道:“我……我可没有!”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感觉可爱极了。
很想亲亲她。
但肯定会吓到她,还是不亲了,不然这姑娘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骆淮舟按捺下涌起的欲望,故意又逗她,“我不和你一起睡难道我还去别的地方睡吗?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只见小姑娘气得在被窝里踹了两下,她露出半个脑袋,鼓着腮帮子控诉道:“骆淮舟!你真的坏死了!”
骆淮舟轻笑了两声,低哄道:“好好好我最坏了,你乖乖睡觉,我不闹你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黎初才把憋红的脸给放了出来。
她捂着胸口,那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而且跳得特别快。
以后她再也不乱说话了!
可恶的骆淮舟!
坏男人!
夜渐深,骆淮舟在后院洗了个澡,他今天累了一天,满身的汗臭味,不洗不行啊。
他媳妇香香的,他可不能熏到她。
掀开被子,他躺了下去,里面暖暖的,第一次感觉有个人暖床,好像是件蛮幸福的事。
身侧的小姑娘已经熟睡了,呼吸声很平缓。
骆淮舟很困,但又舍不得睡,想多看她几眼。
自打她嫁进来,他们真正待在一块的时间,很少很少,每一次出任务,他心里都记挂着她。
哪怕精疲力尽,一想到她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甜甜的。
她的存在就像是有一股无穷的力量支撑着他前行。
部队那边也开始重视雪灾的事,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若真的发生雪灾,他们这些人是肯定要冲在最前面抗灾救援的。
出生入死他根本不怕,可他很怕若真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会伤心吗?会为他哭吗?
他又想她在乎自己,可又怕她太在乎自己。
不光是他,家里人也是。
尤其是母亲,母亲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家人的痛苦了,所以骆淮舟哪怕选择了这条路,他也会努力地让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