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
“无论如何,”五虎退仰起脑袋,他的瞳孔在接近黑夜的黄昏之下似乎也染上了某种更为丰富的色彩,绚丽、如同天边燃烧的晚霞,他看着众人,目光重新转向站在他面前的压切长谷部,“现在的我,只是审神者的刀。”
声音干脆利落。
“只是…审神者的刀……”
压切长谷部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他盯着五虎退的眼睛像是在确认着些什么……
沉默弥漫,没人知道压切长谷部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但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眸,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重新对向一旁像是津津有味在看戏的五条悟,抬手示意。
“请。”
……
大广间。
五条悟极为自然地坐在了首位审神者的位置,坐姿狂放,在刀剑男士众目睽睽甚至是有点想杀人的目光下,旁若无人地将扛着的审神者稳稳地放在一旁软软的垫子上。¨小/说-宅- ,免*费_阅/读′
五虎退这次站在了五条悟这一方的位置,但他直接无视了五条悟这个大活人,绕过了对方,跪坐在审神者的另一边,并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水盆,将一块干净的手帕打湿、拧干,整整齐齐地盖在审神者的额头上。
“虽然我也欢迎辩论会需要双方在场,”五条手肘随意搭在案上,单手撑着脑袋,嘴巴也完全没闲着,“但是这种对普通人类的降温方式完全没有用吧,我推荐给他提供灵力噢?”
“不过你在得知自己被你们口中的这位审神者杀死之后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还是说,你们刀剑付丧神就是这种忠心的灵?”
“被杀了也要效忠杀死自己的人类?”
“但是也不像啊,对面那群刀剑付丧神看上去好像要活吞了你诶——”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也跟他们一样,求我帮帮忙?”
五虎退:……。!q~i_u?s*h¨u,b.a+n/g_.,m^e*
五虎退:好像有点烦人。
而且他们想活吞的对象是你吧……
五虎退板着脸,第一次不是那么想说话,对方似乎烦不胜烦地想要在他的雷点上蹦跶…即便他清楚自己应该站在审神者这方来争取面前这个人类的信任,但是……
主人,他有点想拔刀了。
怎么办。
这种想法是正常的吗?
……
五虎退思考着,一直跟着他的小老虎轻巧地蹦上他的腿,把屁股对准五条悟的方向,乖巧趴了下来,跟它的主人一样,眼巴巴地注视着审神者。
说到底,对方的话倒是为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五虎退犹豫片刻,无视了其余刀剑男士倏然灼灼对准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柔地握住审神者的手。
既然手入可以通过灵力传输为受损的刀剑进行修复,那么反过来…就像面前这个人类刚刚所提到的,为审神者提供灵力进行修复,或许也是可能的。
如果只是传输灵力的话,审神者应该会原谅他的冒犯与无理…吧?
五虎退心里有些犹豫,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什么,但与此同时,心里却同样存在着一些难以言明的渴盼与切迫。
而这种渴盼在真切地触碰到审神者微凉的手背时,心跳瞬间变得更为急促,原本因忐忑而吊起的心脏如同被千万个抓痒的爪子所挠,一股电流从皮肤接触的位置迅速传入自身。
微麻。
心脏砰砰跳。
五虎退垂下脑袋,让额间银色的发色遮住似乎已经有些红晕发烫的脸颊。
某种仿佛偷窃而来的满足感从手心传至内心深处。
冰凉却柔软的触感,又如此…熟悉。
五虎退突然觉得自己日后即便恢复曾经的记忆,此刻的感觉也永远不会被他遗忘。
他不会跟审神者对立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
……
“…五虎退。”
山姥切国广拉开大广间的纱门,看到的就是这极为刺眼的一幕。
他脸色极差,说不上来是因为临时简单处理却依旧渗血的伤势,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他眼前这碍眼的场景。
他快步上前,什么都没想,直接伸手抓住五虎退的手腕。
他说:“你在做什么。”
五虎退脸色也很糟糕,手腕上的力道就像是想要将他折断一般,他站起身甩开对方的手,但审神者的手也随之落下,露出手腕上浅浅的一圈红印。
这道痕迹直接刺入山姥切国广眼中,也刺入他的心里,欲其疯狂。
金发付丧神周身的黑暗气息愈发浓烈,暗堕刀剑本身便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与毁灭一切的冲动。
“锵”地一声,他几乎是不假思索便抽刀而出,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