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部大营至慈恩寺的官道上,积雪掩盖着冻僵的农奴尸体,每具尸体的手都朝向京都方向,仿佛在攀爬一座无形的山。-r`u`w_e¨n^x~s!.`c_o,m·我背着张石柱的尸体,踩着积雪前行,鞋底与冻土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惊起几只觅食的乌鸦,它们的叫声像极了县衙验骨台的铜铃声。
"少爷,看这个。"小四停下脚步,指向路边的土地庙。庙门敞开着,里面供奉的不是土地公,而是具婴儿尸体,后颈刻着"丙-81",身上穿着用虫茧织的寿衣。供桌上摆着半碗冻硬的人乳,乳块上爬着细小的蚀契虫,在雪光中泛着微光。
远处传来零星的惨叫,天狼部的巡逻队正在屠杀流民。一个老人被按在雪地里,后颈的皮肤被剥下,士兵用血淋淋的人皮擦拭马刀:"这皮子够韧,能做三面战旗!"老人的孙子跪在旁边,怀里抱着具女婴尸体,女婴的"田"字烙痕还在渗血,显然是被活烙致死。
我握紧父亲的断笔,笔尖在掌心刻下"忍"字,却被血冲散。张石柱的尸体在背上越来越沉,他怀里的碎银硌着我的肋骨,那是小花用断指换来的"尺头银",如今却换不回父女俩的一条命。雪粒子打在脸上,混着泪水,咸涩刺骨。
【亥时·慈恩寺的虫蛊机关】
慈恩寺的山门倒塌半边,匾额上的"慈恩"二字被虫蛀成"兹心",像是对上天的讽刺。寺内的十八罗汉像大多残缺,第七尊罗汉的佛眼空洞依旧,却多了道新鲜的血痕,像是用铁尺划的。
"少爷小心。?5/2.m+i¨a*n?h?u^a+t^a+n_g·.\c¨o-m/"小四突然拉住我,指向血祭台。台面上铺满虫茧,中央摆着具女尸,穿着谢府丫鬟的服饰,腕间戴着刻有"忍"字的银镯——是母亲。她的身体被虫茧包裹,脸上盖着块人皮,人皮上用虫血写着"谢府血奴"。
我扑到母亲身边,触到她手腕时,虫茧突然裂开,无数蚀契虫涌出手心,在她胸前聚成铁尺形状。血祭台的石板下传来机关转动声,中央裂开条缝,露出个深坑,坑里飘着腐臭的艾草香——那是父亲狱中常寄的味道。
"少爷,这是虫蛊机关。"小四举起火把,照亮坑壁上的虫蛀文字,"铁尺会的真诏,要用谢家血脉开启。"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银锁,"老夫人的银锁和苏婉儿的拼合,就是钥匙。"
突地,寺外传来马蹄声。苏婉儿带着天狼部士兵冲进寺院,她的银锁在火光中闪烁:"谢明砚,你这个谢府的私生子果然来了!真诏是我的,铁尺会也是我的!"她挥起铁尺,尺头莲花纹样刺向我咽喉。
我侧身避开铁尺,银锁与母亲的银锁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血祭台的深坑突然喷出虫雾,无数萤火虫从坑底飞起,尾部荧光组成母亲的字迹:"明砚,谢太师是你生父,但你的血......"
苏婉儿的铁尺停在半空,眼神复杂:"你以为只有你有母亲的信物?"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断尺刺青,与小四的相似,"我们都是谢太师的血脉,都是铁尺会的祭品!"
天狼部士兵举起骨毒箭,箭头对准我们。小四突然推开我,箭簇擦着我耳边飞过,射中母亲的尸身。¢d·a¨n_g′y`u′e`d?u`._c¢o¢m′虫茧被打破,母亲手中掉出卷残诏,"过百亩者籍没"的字样在萤火虫光下显形,却被苏婉儿抢先一步抓起。
"把真诏还给我!"我挥起铁尺,却被她甩出的虫雾迷了眼。苏婉儿的声音从雾中传来:"谢太师要用真诏伪造天命,而你——"她的铁尺抵住我咽喉,"要用你的血,给铁尺会画上句号。"
【子时·血祭台上的身世之谜】
慈恩寺外突然传来巨响,铁尺会的虫群铺天盖地而来,蚀契虫组成的"均田免赋"字样照亮夜空。张石柱的妻子举着丈夫的铁尺,带领农奴们冲进寺院:"还我男人的骨头!还我孩子的命!"
天狼部士兵的骨毒箭射进虫群,却被蚀契虫啃成齑粉。张嫂的血乳混合液泼在人骨军旗上,军旗瞬间被虫群淹没,骷髅头眼睛里的蚀契虫反噬士兵,钻进他们的盔甲缝隙。
"少爷,快走!"小四捡起真诏残片,拉着我冲向血祭台深坑。苏婉儿的铁尺再次挥来,却被小四用身体挡住,断尺刺青的位置渗出黑血:"少爷,老夫人说......你的血能让真诏显形......"
深坑底部,父亲的断笔与母亲的银锁发出共鸣,真诏残片自动展开,露出被虫蛀的内文:"铁尺会,均田免赋,血祭谢族。"苏婉儿的银锁突然断裂,露出里面的虫蛀纸条:"谢太师长子,血祭之日......"
寺外传来天狼部大单于的怒吼:"屠城!一个活口不留!"铁尺会的虫群虽勇,却抵不过漫天的骨毒箭,张嫂被铁尺贯穿胸口,临死前将铁尺插进敌人咽喉,指甲缝里还嵌着仇人的皮肉。
我握紧真诏残片,鲜血滴在上面,"血祭谢族"四字突然显形。苏婉儿看着我的血,眼神惊恐:"你果然是......"话未说完,一支骨毒箭穿透她的咽喉,她的银锁掉在我脚边,与母亲的银锁拼成完整的铁尺,尺头缺口正好卡住我铁尺的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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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虫群决死战】
慈恩寺在虫群与骨毒箭的交锋中轰然倒塌,我抱着真诏残片躲进深坑,听见天狼部士兵的惨叫声逐渐远去。张石柱的尸体被虫群托起,缓缓升向寺院废墟的顶端,宛如一场庄严的葬礼。
小四的断尺刺青不再跳动,他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少爷,铁尺会的尺......是百姓的脊梁......"我摸出父亲的断笔,笔尖蘸着小四的血,在真诏残片背面写下"铁尺会万岁",字迹渗入纸背,与虫蛀的纹路融为一体。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废墟缝隙,照在真诏残片上,"均田免赋"四字闪着金光。远处,天狼部的铁骑已逼近固安县,人骨军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我握紧铁尺,尺头缺口映着阳光,像极了父亲断笔的形状,也像即将破晓的黎明。
"爹,娘,"我对着废墟低语,"墨卿虽流着谢家的血,却长着铁尺会的骨。"
虫群在我周围汇集成铁尺形状,尾部荧光组成"起义"二字。此刻,我终于明白,铁尺会的真正暗号,不是虫语,不是刺青,而是千万农奴心中永不熄灭的怒火。
【寅时·黎明前的真诏之光】
雪停了,阳光洒在母亲的尸身上,蚀契虫群自动退去,在她周围形成一圈白色的茧。我用父亲的断笔挑开人皮面具,母亲的脸终于得以安息,嘴角凝固着一丝微笑,仿佛知道真诏已重见天日。
天狼部的狼嚎越来越近,我捡起苏婉儿的银锁,发现锁底刻着"苏"字——那是她真正的姓氏,与母亲当年在谢府的花名"苏娘"呼应。原来,我们不仅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更是铁尺会与谢府博弈的棋子。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深坑,那里有个虫蛀的木盒,里面装着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明砚,若你看到这篇日记,说明虫蛊机关已启动。真诏全文藏在慈恩寺地宫,需用谢家血脉与铁尺会虫王共同开启。"
我望向虫群,它们的荧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只巨大的甲虫从虫群中飞出,停在我的铁尺上,那是传说中的铁尺会虫王。它的翅膀展开,露出与母亲银锁相同的纹样。
"走吧,"我对虫王低语,"去地宫,完成父母未竟的心愿。"
虫群再次汇集成铁尺形状,照亮了地宫入口。我背着小四的尸体,握着真诏残片,走进黑暗中。身后,慈恩寺的废墟在晨光中静默,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碑,为旧时代送葬,也为新时代奠基。
第五章预告
在地宫发现真诏全文,却触发谢府设置的虫蛊陷阱,无数蚀契虫涌来。与此同时,天狼部铁骑攻破固安县,开始用农奴骨头搭建攻城器械。铁尺会余部发起"虫群决死战",用蚀契虫啃断人骨军旗,却发现谢太师派来的虫蛊部队能操控虫群。谢明砚必须在虫王的帮助下完成真诏血祭,却不知谢太师已在京都用他的血伪造"天命诏书",宣称"虫群是上天惩罚刁民的警示"。一场关乎人类文明存续的血色较量,在虫群与铁骑的交织中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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