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如同泥鳅猛地挣脱出来,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向上弹起,双腿瞬间缠上陆夜安的腰,同时屈肘死死箍住他的下颌,用力向后勒紧——标准的断头台成型!
颈动脉被压让陆夜安眼前发黑,他试图挣脱,但江随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挂在他身上,锁死的结构纹丝不动。+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江随的喘息喷在他汗湿的脖颈边,声音带着笑意:“认输吧,不然真勒死你啊!”
“你咬我耳朵!”陆夜安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控诉,“这是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就对了!战场上的敌人会跟你讲武德吗?而且我是来整死你的,又不是跟你打比赛,真的正儿八经打比赛,我们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碰不到一块。”
陆夜安被她这番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随再次收紧手臂,“认不认输?嗯?”
陆夜安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她的锁技无懈可击,再耗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窒息过去。?如!文¨网^ ¨无-错/内!容·
他无奈地抬起手,用力拍了几下地面——这是认输的信号。
江随这才松开手臂,累的瘫倒在擂台上,大口喘着气。
窒息感消失,陆夜安也大口呼吸着,同时活动脖颈。
两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横七竖八地躺着,浑身是汗,胸膛剧烈起伏,擂台上只剩下风箱拉动一般的喘息声。
江随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偏头看到陆夜安耳朵上还残留着牙印,上面正若有若无的渗着血丝,挑了挑眉。
“你耳朵没事吧?”江随捏着他耳朵看了看,“要不给你包扎一下?”
少年指尖温热,捏在耳朵上带来一丝说不清的痒,陆夜安喉结滚动,略带不自在的撇开脑袋:“这点伤过一会就好了。”
“也是,包扎起来的话,你会像黑猫警长里那个反派老鼠——一只耳。/w*a′x?s\w`.*c~o`m?”
陆夜安:“……”
无奈叹口气,他站起身,走到擂台角落拎了两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回来,将其中一瓶扔向江随。
“谢了。”江随抬手接过,一口气灌下去小半瓶,清凉的水滑过灼烧的喉咙,她长呼了一口气。
陆夜安在她旁边坐下,拧开自己那瓶水,也喝了一大口。
他偏过头,看着少年汗湿的侧脸和被黏在额角的碎发,声音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沙哑:“柔术技巧不错,在哪学的?”
江随笑着拧紧瓶盖,满嘴跑火车:“打娘胎里就会了,羡慕吧?”
陆夜安笑了一声:“那你妈怀你的时候应该挺累的。”
冷不丁的幽默让江随瞪大眼睛,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哎呦,不错哦,也是学会幽默了。”
没理会她的玩笑,陆夜安视线落在她线条清晰的侧脸上,停顿了片刻,忽然问:“你今天心情不好吧?”
江随脸上的笑容没变,只是眼里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淡了点:“哦?陆大队长还会看相了?从哪看出来的?”
“大半夜不睡,还真的跑来跟我打一架,很反常。”陆夜安拧上瓶盖,塑料瓶在他掌心里发出轻微的咔响:“现在发泄够了?”
江随短促地笑了一声,“就不能是单纯看你不顺眼,所以想揍你一顿吗?”
陆夜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叶凝的微信我等下推给你。不过你到底要跟她说什么,还得背着余欢?”
江随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一下,扭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背着余欢?”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联系叶凝,首接问沈余欢要更快更方便。避开她,大费周章绕到我这里,只能说明这件事你不想让沈余欢知道。”
“娘的……”江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你一首这么敏锐吗?”
陆夜安不置可否。
江随叹口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叶凝帮忙,在学校里多注意一下余欢的状态。如果她情绪特别低落,或者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你还挺关心妹妹。”
“你不也一样?”江随立刻反问,“我只是要一下陆叶凝的联系方式,你就能脑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
陆夜安挑了挑眉,反问她:“如果我半夜打电话给你,跟你要沈余欢的联系方式,你怎么想?”
“那你肯定不安好心,图谋不轨。”江随想也不想。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陆夜安站起来伸手:“扯平了?”
“行,扯平了。”江随搭着他手掌借力起身,低头拍了拍裤腿上沾的灰:“时间不早了,天亮我还要赶回剧组呢,走了。”
陆夜安低低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耳朵。
那儿己经不再渗血,只是被她捏过的地方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