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江随和林听并排坐在行军营帐里,帐篷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两人的轮廓。/x.i~a\o′s?h`u′o\z/h~a+i+.¢c¢o,m^
江随手指在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拍了两下:“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饱。”
她这动作让林听想起了拍肚皮的海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确实,我这辈子也没见你吃过这么多东西,活像饿死鬼投胎。”
江随掐住她的包子脸:“你饿两天估计吃的比我猛。”
林听哼了一声,拍开她的手。
江随斜睨了她一眼:“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前两天艾朗神神秘秘把我接来,说请我看你参加试炼的英姿。”
她说到“英姿”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促狭。
江随眉头微扬:“我参加试炼你怎么观看?难不成你会飞檐走壁,一路跟着我?”
林听歪头戳了戳她胸口的徽章,金属徽章发出清脆的叮响,“这里面有针孔摄像头,全程首播哦!”
江随惊了:“我靠……暗中监视?!”
林听单手托着腮帮子,丸子头随着动作晃了晃,“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嘛,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万一有人体力不支晕倒过去,没来得及拉信号弹呢?”
说到这,她顿了顿,好奇问:“说实话,最后那段路俞贞自己都要放弃了,你为什么还坚持?你就不怕因为她,自己也没能冲过线吗?”
江随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目光投向帐篷外跳跃的火光,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艰难的跋涉中。?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我们小队虽然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但我最后能走到终点线前,何静竹、顾挺,还有俞贞,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功劳。!l^a/o′k.a.n·s/h*u+.`c+o!m_如果我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得失,却把他们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她顿了顿,眼神认真:“俞姐选择放弃是她的情分;我不放弃,是我的本分。”
“说得好。”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从帐外传来。
营帐门帘突然被掀起,夜风裹着陆夜安的身影卷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平日里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都消融不少。
艾朗跟在他身后,作战服上还沾着草屑。
江随靠着椅子没动,只掀起眼皮:“俞姐怎么样了?”
“己经送到医院了。医生检查过,韧带确实有拉伤,但没有伤到骨头,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江随放下心,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剧组?”
“随时都可以。”陆夜安的回答干脆利落。
一旁的林听突然蹦起来,走到陆夜安身边,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问:“陆队长,你觉得江随这次试炼表现得怎么样?”
陆夜安没有回答,目光转向垂手站在一旁的艾朗:“你怎么看?”
他知道艾朗对江随有偏见,因此特意让艾朗全程观看江随的试炼,让江随以实际行动让艾朗心服口服。
营帐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几人目光都落在了艾朗身上。
艾朗深吸了一口气:“江随表现的超乎我想象,战术高超,体能优秀,战斗能力强悍,而且心理素质也过硬。说实话,像江随这样的人,就算放眼整个军营也十分难得。”
陆夜安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林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凑到艾朗身边,语气揶揄:“哎呀呀,你之前不还对江随很有意见嘛?”
艾朗被林听这么一说,脸上微微有些发窘,但还是坦然承认道:“是,我之前觉得江随空有能力,但是心性不行,不可能满足我们队内‘坚刚不可夺其志,万念不可乱其心’的标准。”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江随没有接顾挺的饭团,因为他有原则有底线,面对受伤的队友,他也有责任心,真正做到了不抛弃不放弃。看完江随在试炼中的这些表现,我完全心服口服。”
林听故意侧过耳朵,拖长了调子问:“哎?完全什么来着?我耳朵不好,没听清!”
艾朗看着她促狭的笑脸,无奈扭头看向陆夜安,后者正用战术刀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面,就是不看他。
艾朗深吸一口气,突然立正,提高音量大声回复:“心!服!口!服!”
声音在营帐内回荡,震得煤油灯火苗都在晃。
林听顿时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丸子头都差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