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引擎的余温还未散去,头盔下,江随的眸子轻轻眯了起来。~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捧杀,这种借着狂热赞美将人推向风口浪尖,使其成为众矢之的的手段确实阴险。
最关键的是,她绝不能对此做出回应,因为任何辩解都可能被曲解为新的炒作,越描越黑。
她慢慢打字回复邱寻:【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处理,不给对方借题发挥的机会,只要热度下去,他们的算盘自然就落空了】
消息发送出去,江随靠在机车冰凉的金属油箱上,眼神望向不远处早餐店蒸腾的热气。
低调,说起来容易,但江澈既然已经砸钱买了这么多通稿,显然不打算让她轻易从这波“盛赞”中脱身。
邱寻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可他们现在摆明了不想让我们低调,通稿的势头很猛,几乎覆盖了所有娱乐板块】
江随轻笑一声,指尖在手机上轻轻敲击:【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用一个更大的瓜,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我这转移】
邱寻那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很快追问:【更大的瓜?你的意思是……我们手里那个?】
江随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那天你和赵姐见面的录音不是还在吗?是时候让它见见光了】
江澈整日在外营销懂事知礼的豪门贵公子人设,这个录音一旦发出去,坐实江澈勾结邱寻暗害自己,江随都能想象他的人设会崩塌成什么样,舆论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波。^k_a!n¨s\h?u\z¢h¨u-s/h.o,u~.*c′o^m?
也该让江澈也尝尝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了。
【好,我明白了】邱寻回得很快,但几秒后,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不过……该以什么方式把这录音发出去呢?】
录音很好处理,发手指一动就能发出去,可是以谁的名义发,用什么样的方式发,带来的效果都不同。
江随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沉默片刻,跨下机车走到树荫下,给她拨了个电话。
“邱寻,关于这件事你的想法是什么?”
邱寻沉默了几秒:“若我们把录音匿名发给狗仔,江澈那边多半会嘴硬公关,说录音是假的或者伪造,狗仔也没法解释,事情最后会在吵闹中不了了之,所以……”
说到这,邱寻顿了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我打算以自己的名义直接发出去。”
江随沉吟片刻:“可那样一来,你恐怕要做好陷入舆论的心理准备。”
江澈指使赵姐买通邱寻,邱寻作为录音里的主人公之一,必然备受关注。
寻常路人看一眼或许就过去了,最多骂一骂江澈,但江澈那些狂热粉丝必然会针对录下这份录音,甚至将其发出来的邱寻。
这也是许多幕后工作者不喜欢被推到台前的原因,毕竟无脑粉丝可不管对错,只要你伤害了他们的“哥哥姐姐”,你就是罪大恶极。!x!i?a/n-y.u′k~s¢w¢.¢c!o~m′
邱寻笑了笑:“这些我倒是有心理准备,不过这份录音一旦发出,江澈便会知道我已经反水,你妈宋宛那边也一样,这个三面间谍我怕是没法再当了。”
“这本来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也别当什么助理了,我给你升职加薪,当我的执行经纪人。”说到这,江随低笑起来:“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随不仅看到了邱寻的能力,还看到了她的真心。
这样的人若只当个助理,实在屈才。
邱寻瞪大眼睛:“真……真的吗?”
“你看我像骗你吗?”江随脸上笑容更甚:“之前你拿三份工资的时候,一个月收入大概是两万吧?现在既然是执行经纪人,我给你涨薪到两万。”
邱寻知道江随这是补偿自己,才会一次性给自己涨三倍工资。
她眼眶发酸,也知道回报江随这份看重的方式就是努力工作,于是郑重承诺:“我会加倍努力的!”
“江澈那十万块记得退回去,省得他之后恼羞成怒,告你个欺诈之类的。”
“好。”
挂断电话,江随重新跨上机车。
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在晨风中淡去,卷起几片零落的枯叶,又悠悠飘散。
校门口,谢屿单肩挎着包,视线从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上收回,眸色深了深,这才不紧不慢地踱进了英才私立的大门。
朝阳将喷泉的水珠镀成碎金,他踏着水汽漫过的石板路走向教学楼,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两人,脚步一顿。
陆叶凝粉色发梢在半空中跳动,豪放的勾着沈余欢单薄的肩。
“我跟你说,结尾部分我加了段电吉他solo!”陆叶凝晃着手机里的音频文件,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等我把歌词填完,绝对能把谢屿那家伙秒得渣都不剩!”
“真有自信。”
凉飕飕的嗓音从身后贴上来,沈余欢
的齐肩发被带起的风撩动。
谢屿单手插兜从她们身侧超过去,黑色耳钉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光。
陆叶凝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震惊过后单手叉腰:“什么自信?这是实力!”
她每个字都咬得咯吱响,像在嚼碎谢屿的骨头。
对上谢屿的视线,沈余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忘了找我拿曲谱。”
谢屿盯着沈余欢细密的睫毛,想起那天黄昏她坐上机车时的笑容。
他当然没忘,只是看到这一幕便愣住了。
谢屿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没想起要拿,你就没想过要主动给我送一份?”
沈余欢细长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声音依旧冷淡:“你自己忘了,凭什么怪我没送?”
“天啊!”陆叶凝满脸震惊,指尖戳着手机日历:“距离交曲就剩两天了,你连曲谱都忘了拿,到时候写不完歌,可别说我欺负你不公平之类的。”
谢屿轻笑一声,把外套甩上肩头,指腹上还残存着吉他弦压痕:“不需要。”
他倒退着走向教学楼,食指轻点太阳穴:“她弹的旋律早就记在这儿了。”
沈余欢一愣,微微睁大眼睛:“那天我不过弹了两遍,你确定记住了?”
谢屿微微偏过头,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挑了挑眉:“很难吗?”
沈余欢顿时语塞。
谢屿转身挥了挥手,黑色书包带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陆叶凝盯着他高挑的背影,突然抓住沈余欢的手腕:“完蛋,这家伙搞不好真有两把刷子,你当时到底弹了多少遍给他听?”
“你在的时候弹了一遍,他来了之后又弹了一遍,实打实就两遍。”
陆叶凝揪住她袖口摇晃:“莫非是绝对音感吗?不不不……他肯定是偷录了!”
沈余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