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引擎的轰鸣渐渐平息,江随摘下头盔,手指穿过发丝,将凌乱的头发拨弄回原位。_第′一·墈\书?旺. ·首+发^
蓝灰发梢在阳光下弹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绒毛。
整理好头发,她才抬头望向面前这栋设计感十足的建筑——温时念的工作室就隐匿其中。
纯白保姆车忽然停在身旁。
车窗降下的瞬间,露出唐奕那张精致的脸。
“哟,小朋友挺准时。”她红唇微勾,笑着把墨镜推到发顶,朝江随眨了眨眼。
不远处,一身西装的章海正从奔驰后座钻出。
等他靠近,江随才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精致纸盒。
“这是什么?”江随挑眉。
“给温时念准备的礼物。”章海屈指弹了弹盒子,“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
“我也准备了礼物。”裴明突然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盒子,不过比章海那个小巧许多,包装也更简约。
唐奕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突然传来。
裴明扭头望见她手中拿着黑丝绒礼盒,笑问:“唐老师准备了什么?”
“法国空运的黑松露巧克力。¢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她摘下墨镜甩进车里,扫了几人一圈,“看来大家都有备而来啊。”
“是吗?”裴明朝江随抬了抬下巴,唇角勾着笑:“好像江老师是空手而来吧?”
“你们要么有事相求,要么之前认识温时念。”江随双手环胸,靠在机车上,语气懒散:“我跟她都没见过,突然带个礼物,反倒给人压力。”
江随今天就是被章海拉来凑数的。
而且她了解温时念,有事直接说事,不带礼物反而更好。
“没用心就没用心。”裴明突然嗤笑起来:“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确实没你用心。”江随长腿跨下机车,唇角勾起玩味弧度:“只要帮章制片谈成这事,以后开口要个演唱机会,章制片总不好拒绝,是吧?”
裴明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戳破,脸色一僵,眼里闪着愠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吗?原来你不要演唱机会?”
“我……”裴明看了旁边的章海一眼,知道自己此时否认等于彻底失去机会,顿时哑火。
气氛尴尬到凝固,唐奕憋笑到肩膀颤抖,裴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章海适时咳嗽两声:“好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还未必能谈成呢。”
他率先走向大楼,裴明阴沉的扫了江随一眼,转身跟上。
唐奕笑着拍了下江随的肩,比了个6的手势。
几人很快来到了温时念的工作室。
说明来意后,几人先被领到了接待室。
温时念的助理小涵端来冰萃茶,青瓷杯壁凝着水珠,说会去通知温时念。
江随陷在沙发里数墙上的金唱片数量,忽然听见脚步声。
“抱歉,久等。”
微哑的声线像冰层下的水流。
温时念推门时带进一缕馥郁的白鸢尾香,丝绸质地的黑衬衫裹着她单薄肩线,优雅干练。
“时念,好久不见啊!”唐奕起身拥抱她,红指甲在对方墨色长发上短暂停留:“你是不是又瘦了?”
“你也瘦了。”
“给你介绍一下。”唐奕侧过身子:“这是章海,我新剧的制片人。”
“温老师,久仰大名。”章海笑着晃了晃手中礼盒:“听说你喜欢allan,我托朋友拿到了她的典藏绝版唱片。”
allan是上世纪就去世的国外女歌手,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章海能打听到温时念喜欢她,绝对算用心。
温时念垂眸时睫毛在瓷白肌肤投下蝶影,推拒的动作优雅得像在琴键上划过失音键:“太贵重,我不能收。”
“温老师,我不懂音乐,这东西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只有在你这种懂它的人手上才有价值。”
“章总客气了,但我真不能收。”温时念后退半步,再次把他的手推开,“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来,可我最近状态不好,写不了歌。”
“温老师。”裴明突然插话,“麦麦最近还抓沙发吗?”
麦麦是温时念的猫。
温时念扭头望见裴明,似乎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他是谁。
“麦麦还是老样子,照常抓沙发。”
裴明将手中的小盒子递过去:“上次无意捡到麦麦,我一直觉得它很可爱,这次我给它带了点小零食,不值几个钱,温老师收下吧。”
裴明礼物送的很讨巧。
这样一份不贵重的礼物,又是给宠物的,既能破冰,还能让对方收的没有负担。
章海眼神的惊讶一闪而过,似乎没想到裴明送礼这么有技术。
然而温时念还是摇头:“麦麦太胖了,在减肥,实
在不能吃零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裴明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份小礼物她也会拒绝。
“那我的礼物你总能收吧?”唐奕适时出声,指尖勾起沙发上的礼盒:“喏,巧克力,你最爱的牌子。”
“最近牙疼,牙医勒令我不能再吃甜食了,你自己吃吧。”温时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不是吧,我的你也不收?”唐奕一脸心痛的捂着胸口。
章海推了推眼镜,脸上显露出几分焦急。
温时念把每个礼物都推了,不打算合作的态度可见一斑。
不行不行,得找个突破口!
总得先让温时念坐下聊聊吧?
正当章海焦虑时,一声轻笑忽然响起。
众人纷纷扭头,望向陷在沙发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