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 最爱的人往往伤得最深
沈承东从兜里又掏出五毛钱放在了桌子上,安澜伸手:“一块钱是肉丝面,一块二是卤肉面。,e*r+c\i*y\a?n¨.`c?o!m′”
“安澜,你真的是掉钱眼里了。”
沈承东指了安澜两下,又从兜里掏出两毛,用力拍在了桌子上:“这下行了吧?”
“行。”安澜将钱装进自己裤兜里,到厨房去给沈承东煮面。
沈承东环视了屋里一圈,收拾的很干净整洁,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可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和梁湘怡那里完全是两个极端,梁湘怡那里弄得花里胡哨的,刚开始会觉得这女人很特别,可时间久了越来越感觉差点意思。
沈承东品了品,安澜这里是家的感觉,而梁湘怡那里就是个盘丝洞。
二者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差,他哪个都离不开。
要是让他一直在这素淡地待着,他受不了,可一直在梁湘怡那儿也不行。
果然这男人就得多找几个女人才行啊,就跟那花园里的花儿一样,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香。
原本厨房里只有一个灶台,安澜见忙不过来,便就自己又盘了一个小的。
大锅里卤肉,小锅里烧水,这期间安澜擀面条,切菜,啥都没耽误。+b¢o+o_k′z¨u¢n¨._c+o?m~
不过一会儿,她就给沈承东端上来一碗茴香卤肉面。
沈承东不顾烫嘴,呼噜呼噜大口吃得那叫一个香,期间还不忘朝安澜竖起大拇指:“安澜,不得不说,你这茴香面做得是真地道。”
一碗面他很快就吃完了,安澜给他弄了很多,把他都给吃撑了,可就是还觉得不够。
安澜好似知道一样,又给他盛了碗面汤过来。
将面汤喝光,沈承东摊在椅子上,一脸餍足,和安澜说起了他小时候。
“那会儿我奶奶经常给我做茴香面,不过只有过年和我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得上。”
“在我的记忆里,这碗茴香面比饺子还好吃。”
“安澜,你是第二个给我做茴香面的人,还做得这么好吃,我也会一直记得的。”
这话之前沈承东和安澜说过,因此她才会做这茴香面,而她则很不喜欢吃茴香,受不了那个味儿。
而今天她给他做,当然和之前不一样,不是为了讨好他,只是单纯刚才吴大娘给了她一小把的茴香,她正愁该怎么打发掉。
“你记性好,记得的事情多了去了。”
安澜毫不客气回怼到沈承东。
她没明说,他不仅会记得她的茴香面,没准还记得梁湘怡的什么事,许芳芳的什么事。*?{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这样的记得她不稀罕。
“安澜,你知道什么叫浪漫吗?”
沈承东撇了撇嘴,觉得安澜煞风景。
“不知道,我这人掉钱眼里了,就只认钱。”
安澜将碗收走,拿抹布将桌子给擦干净,真的就和沈承东只是来她这里吃饭的客人一样。
“安澜,你咋这么记仇?”
沈承东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教育到安澜:“我跟你说,女人这样不好。”
“你要一直这样,以后想要嫁出去可难哈。”
“你别看那香江佬和你混着玩可以,要让他真娶你,怕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这样的女人,就像是那山间的野蔷薇,远看有意思,要是想要摘下,扎手!”
“不过我就不怕了,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你看,其实咱们俩凑活凑活还能过下去。”
“别!打住!”
安澜抬手,朝门口扬了下下巴:“吃完赶紧走吧,去医院照顾梁老师去。”
“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
沈承东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得不行,转而又有些懊悔,拍了下自己脑门。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糊涂,没想到你是因为吃醋了才想要和我离婚。”
“安澜,我和湘怡她不可能的,她一离过婚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你的第一次可是我的,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
沈承东说着想要拉安澜的手,瞅见安澜手里的抹布,他又将手收了回来,双手叠放在胸口处。
“安澜,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们都是路边的野花,我看着漂亮,也就是会暂时被吸引,停靠在她们的码头休息一下。
而你则是我的港湾,无论我在外漂泊多久,最后都会回到你这里来。”
安澜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涌,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走。”
沈承东原以为安澜会很感动,没想到她竟会是这反应。
“安澜,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
安澜很是冷淡地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不是女人,我这人就是不解风情,风情能让
我吃饱还是能让我穿暖,我就只认钱。”
“你!”
沈承东指着安澜,从牙缝里挤出:“无可救药!”
安澜没了耐心:“放完屁了吗?放完快滚!”
“你还粗鲁!”
沈承东走出两步,觉得不解气,回头指了指安澜:“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没人要!”
安澜:“那我可真够倒霉的!”
沈承东折返回来:“这是我该说的!谁娶你谁倒霉!
你就是个克星!
克死你爸,你妈也不要你,我看你可怜娶了你,你倒好,恩将仇报!”
“安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
你就不值得人可怜!
你这种白眼狼,就应该孤独终老!”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入安澜已经溃烂的伤口。
这些是她内心最深的伤痛,她将自己层层剥开,袒露给沈承东,原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呵护。
可没想到,却成了他手中的刀!
怪不得人们总说最爱的人往往伤得最深,因为他们最是清楚该往哪里捅刀子才会让人疼。
将喉间的血腥味压下去,安澜扯起嘴角点头:“你说的对,我这种人就应该孤独终老,那你为什么还不跟我离婚?”
“你是想要我克死你吗?”
“沈承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不想活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安澜说着,伸出两只手就要掐沈承东的脖子,沈承东被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就跑。
“安澜,你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