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皇宫走出来的,他满心的思虑,不知未来是不是深渊。
回到家也是一言不发,看得秦夫人一阵着急。
“你说你刚从江南跑回来,皇帝就急着召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似是想到什么,连忙将秦夫人拉到房间里面。
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把最近几日在外发生的事情一一和她说来。
“祝且月那孩子没事?太好了!”
秦夫人听见这个消息,瞬间喜笑颜开起来。
她也感觉到这个消息不对劲,好好的车马怎么会突然坠崖。
更何况两人的尸骨还找不到,显得更加可疑。
现在听见秦宇说起两人无碍,秦夫人的心才落了下来。
“但现在皇帝已经怀疑上我们,只担心你们在京城会有危险。这些日子我会找个机会对外宣传您生病抱恙的事情,可能需要回乡下休养,再借机把您送走。”
秦宇斟酌了片刻,到底还是下定决心。
皇帝怀疑自己,难免会开始调查。
若是被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肯定第一时间拿捏他的家人。
秦宇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担心自己的母亲一把年纪,身体本来还不好,会因此受伤。
秦夫人还想反驳,却被秦宇驳了回去。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娘。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事已至此,我必须要保全你。”
秦宇的眼神坚定,思绪不由得飘向祝且月和祁盛羽二人。
也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处境如何了。
另一边,玉颜镇。
祝且月和祁盛羽对视了一眼,看着这个表面安定的小镇,心中不由得有些忧虑。
他们现在也只能先按照秦宇的交代,先找到胭脂铺在哪里。
“你们两个,生面孔啊。从哪里来的?”
正四处张望着,祝且月和祁盛羽却被几个人拦住。
那些男人眼神痞里痞气的望着祝且月,对着她吹起口哨来。
“倒还是个长的水灵的,有没有考虑跟了我?以后保准可以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是,这乱世里跟着个小白脸可没用,还是跟我们来的实在,出了事还能抗的住。”
祝且月看着面前几人瘦弱如柴,身上穿的布料破破烂烂,却还学着别人做什么地痞流氓,心中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她不想要和几人过多的周旋,乱世里他们也不容易,没必要伤害他们。
没想到这样的隐忍落在他们眼里变成了懦弱的表现,几人就更加变本加厉。
“我可警告你,你们这些外乡人要是被峰族人发现,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还不如跟着我,至少能活着。”
这么说完,男人甚至想要上前来对着祝且月动手动脚。
只是下一秒,就被祁盛羽捏住了手腕。
“把手脚放干净一些。”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好心好意想要帮助你们!”
男人不愿意承认被祁盛羽捏的手腕发疼,说话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一个调。
“我愿意带走她还是她的福气,不然你们觉得自己能在这个地方活多长时间?”
祁盛羽没有说话,捏着男人的手腕力道紧了几分。
男人开始连连嗷叫起来。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我拉开!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还敢对着我下手!”
男人龇牙咧嘴的叫唤着,身旁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冲到祁盛羽面前。
结果男人只是一抬手的功夫,袖子里的暗箭就飞了出来。
这是之前向秦宇借来的,江南凶险,他们早就料到要见血。
几个人应声倒地,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
刚才还在调戏祝且月的男人现在看见这一幕也被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撒丫子跑路。
“没有必要动手,指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祝且月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祁盛羽,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
蹲下帮他们把脉,发现还有一些气息。
“若是不动手,只怕他们一会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还是说你心里不在意?反而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祁盛羽冷冷的看向祝且月,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他没察觉到的醋意。
他知道方才自己有些冲动。
但他不想看见祝且月受欺负。
祝且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几人往路边拉。
“我只是不想要太过张扬,这几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刚才就听他们提到峰族人,只怕也是这里的地头蛇。今天我们这么张扬,明日若是被盯上了如何是好?”
望着祁盛羽的眼睛,祝且月看清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心念微微一动,继续往前走。
“赶在天黑之前先找到胭脂铺子吧,安定下来以后在看看要如何是好。”
祁盛羽跟在祝且月身后,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刚没走两步路,祁盛羽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嚷。
似乎是有一大批人往这边赶过来。
下意识的,祁盛羽将女人往自己怀里拉,躲进了堆满酒缸的巷子里面。
“那个男人看起来身手不凡,伤了我的弟兄!”
是刚才想要调戏祝且月的男人。
祁盛羽看得一清二楚,转头看了一眼祝且月。
随即就听见他身侧的男人回应。
“身手不凡?可能分辨出他是从何而来的?”
“这……”
还没等到回应,那人就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查看几人的伤口。
在发现那暗箭时眼神一冷。
“不自量力。”
祝且月望着外面的那一幕,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只是他们现在躲在那酒缸之间,只有一寸能够站立的地方。
祁盛羽盯着祝且月的眼神,似是安抚。
只是下一秒,一只野猫像是受到了惊吓,忽然往他们的方向窜了过来,一头撞上旁边的杂物。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杂物跌落下来砸破了一个酒缸子,在静谧的巷子里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