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大人自己都不介意,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剑拔弩张了片刻,祁盛羽忽的松口,祝且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真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们先在这里好好休憩吧,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秦宇也没再为难两人,得到想要的消息以后,也就没再打扰祝且月他们。
夜深人静,外面除了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便是阵阵虫鸣。
显得夜晚更加宁静。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祝且月看了一眼祁盛羽,发现男人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帐篷外发呆。
“先跟着秦宇,后面再见机行事。他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玉颜阁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借着他的手反而可以轻松一点。”
祝且月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叹口气。
“你们两人现在对彼此的态度,我真担心你们在江南因为意见不合打起来。”
祁盛羽听着这半带俏皮的话,微微失笑片刻。
逃亡至今,这样的调侃倒成了奢望。
“秦宇他不过是性子急了一些,但是他本身一直牵挂着的还是江南百姓,这一点和我们也不谋而合,不然今天也不会和我们说这些。”
祝且月悬着的心因为祁盛羽这么一句话这才放了下来。
没想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祁盛羽比祝且月率先反应过来,开始在帐篷里四处观察。
但帐篷内能躲藏的地方屈指可数。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祝且月只觉得很是不对劲。
果然,秦宇的手下拿着两个面纱慌乱的跑进来,塞在祝且月和祁盛羽的手心里。
“外面是皇宫里派过来的人,他们一会儿必然要盘查这里,你们先把面纱戴上,这是秦大人交代的。”
祝且月脸色一变,点了点头,随即用面纱将脸挡住。
帐篷外,秦宇正在和几个官差斡旋。
“秦大人这好好的大理寺少卿,不在京城里,突然跑到这荒郊野岭做什么?”
秦宇只是对着面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
“自然是为了调查一个案件,听说那流寇已经往江南的方向跑,作为大理寺的人,追过来自然是我的职责。就是不知道您这么大老远跟过来又是为何?”
结果下一秒,刀就架在了秦宇的脖子上。
秦宇面上没有半分的慌乱,对着面前的人戏谑的笑了笑。
“我是皇家重臣,动刀之前不想想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士兵,也得想想秦家在朝中的地位吧?”
“秦大人聪慧,今日不过是给秦大人一个警告。什么东西该查什么东西不该查,您心里也有数。我们是钦差,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
秦宇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看来皇帝也察觉到了自己盯上了江南的事情。
但现在秦宇也只能装傻充愣,故意顺着官差的失礼发怒。
“什么我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刚刚分明已经说过了,我这是追一个在京城逃窜的流寇,便跟到这个地方,从头到尾可都是为了京城的安定,何错之有?”
见到秦宇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作假,那人才把刀收了起来。
只是看着秦宇的面色还是忍不住疑虑。
“秦大人关心京城百姓安危,辛苦至极。今日多有得罪,但皇帝有令,我们也不得不从。”
那人将皇帝的龙纹玉佩拿出来的一瞬间,秦宇马上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是臣疏忽,臣定然将流寇缉拿归案。”
官差本也是奉命行事,没想深究,便放下了几分警惕。
只是下一秒,看见秦宇身后灯火通明的帐篷,挑了挑眉。
“秦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那帐篷里似乎还有人影?”
秦宇的心突然漏了一拍,只能强撑着面不改色的解释。
“或许是侍卫正在帐篷里收拾东西,若非大人突然到来,我的确也准备休息了。”
结果下一秒,那人就直接绕过秦宇,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看来秦大人这里还金屋藏娇了?”
那人盯着祝且月,虽然女人的脸用面纱遮住,但朦朦胧胧之间还是看得出她的五官出众。
一身布衣更是难掩她身上的气质。
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刚想要上前细看一眼,就被秦宇挡在面前。
“这是我追流寇时在路上遇到的一个民女,被奸人所害,现在居无定所,我便先收留她一晚,准备明日带去报官。”
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官差反而开始对面前的女人好奇起来。
“我看这女子不像是普通人,这不凡的气质……可否把面纱掀起来让我看一眼?”
“禀告大人,民妇面上染了疱疹,现在只怕摘下面纱以后会吓到大人。而且这疱疹还有传染性,只怕……”
祝且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至极。
见到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祝且月故意掀开了面纱的一角。
果然,那人马上就看见了那双桃花眼下的红肿,似乎还在化脓。
那样子让人忍不住开始干呕。
“好了,既然有传染的风险就把面纱捂好。”
那人忍不住往外退了几步,满脸嫌弃的盯着祝且月。
这反应正中下怀,祝且月乖巧的把面纱重新遮好,面不改色的跪在地上。
“秦大人明日记得将这人处置好,这疱疹可不能传到京城。我今天就带话到这,其余的秦大人自己斟酌。”
几乎是逃一般,那人没有再和秦宇有过多的纠缠,慌乱的离开了。
等到外面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秦宇才将目光落在祝且月身上。
主动掀开她的面纱,发现面上竟然是一片溃烂,不由得一阵震惊。
“好端端的怎么会……”
“刚才事发突然,若是那人执意想要掀开面纱,只怕会暴露身份。放心吧,只是一些药粉的作用,过了今晚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