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落水被救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跪倒的几人,自然的搂过苏贵妃的腰。

“禀告圣上,祁盛羽中了带毒的箭,我们亲眼看见他和祝且月跳崖,应是活不了了。”

皇帝的脸色却突然一变,将茶盏摔在那侍卫面前。

瓷片四分五裂的飞溅起来,吓得跪倒在地上的人一个寒战。

苏贵妃倒已经见怪不怪,顺着皇帝的后背开始安抚。

“什么叫应是?这一次应当要万无一失,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哪日祁盛羽杀回来了你们有几个头能够掉?”

地上跪倒的人头埋的更低了几分,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了皇上,既然看着祁盛羽跳崖了,难不成他还能长出翅膀来?这一次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不必担忧过多。”

只是苏贵妃才开口,就被皇上斜眼睨了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还给朕这样含糊不清的回应,你们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面见朕。”

“遵命!”

地上的人似乎是得到了赦免,慌忙的逃窜出去。

寝宫内只剩下愠怒的皇帝和苏贵妃。

“我哪里能不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祁盛羽的手段。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和江南流寇的交易,他指不定会怎么一番闹腾。”

皇帝瞪着眼睛,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似乎是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您一看就是想太多了,那刺客可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既然是亲眼看着他中箭跳崖,必然是活不下来的。”

苏贵妃捻起盘子中的葡萄塞到皇帝的嘴里,满脸的讨好。

“再说了,你可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的存在。祁盛羽他到底也只是个病秧子而已,若是没有摄政王这个虚名什么也不是,皇帝不用把此人放在心上。”

苏贵妃本想要宽慰皇帝的话,落在皇帝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讽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祁盛羽现在不过是因为体内毒素发作才会虚弱,若是一辈子治愈不好也就罢了。

可若有一天治愈了,祁盛羽若是计较起来,皇帝只觉得自己坐着的皇位隐隐不保。

“交代江南那边,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看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禀告。另外在京城宣布两人不慎坠崖的消息,断了有些人的心思。”

皇帝吩咐下去,心中的不安才消退了几分。

另一头,江水边的洞穴里,祝且月拖着浑身湿漉漉的祁盛羽,累的气喘吁吁。

所幸这江水已很接近下游,他们跳崖后在水中漂浮一会,就被冲到了岸上。

来不及自己休息,她马上就扯开男人肩膀上的衣服。

看着本就溃烂的伤口因为泡到江水的缘故甚至开始化脓,祝且月的眉毛都拧成一股绳。

先不说皇帝那边是否停下追击,放过他们。

光是这四周常年被江水浸泡,长满水草,却没有她要的那种药草,祁盛羽恐怕就撑不了多久。

一阵风吹过,祝且月身上本就被江水浸湿,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欸!这里怎么有人!”

有一道声音惊呼而出,让祝且月的心猛的沉了下来。

定睛一看,发现那人不过也是豆蔻少女的年纪,穿着一身布衣,却也能看出活泼动人。

此时正眨巴着眼睛警惕的望着祝且月和祁盛羽。

“这里荒郊野岭,你们两怎么会……”

少女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最后目光落在祁盛羽那张脸上,不由得出神。

即使浑身狼狈,还是能够看出男人面容不凡。

“我们是京城中一户商贩,外出采购不慎跌落悬崖,小姐能否伸手援助?届时一定多加报答。”

面前的女人明显还不相信,祝且月低垂着眸,目光落在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

索性直接摘下来递到少女面前。

“你若不相信我们,这块玉佩给你。就算你拿去当了也好或是自己留着,都能给你一笔不少的银子。”

少女却依然没有接过,目光落在祁盛羽的身上,冷不丁问了一句让祝且月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刚才说你们是商贩,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一起出来采购的?”

见祝且月正愣神,少女只当做是默认,上去帮着把祁盛羽搀扶起来。

“我叫姜柔,先带你们回我的屋子好好休息,等这位公子醒过来再说吧。”

看着姜柔炽热的眼神还有举动,祝且月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看明白了姜柔的心思。

心中倒忽然升起一丝不自在。

“我来帮你,他现在昏迷了不好搀扶。”

祝且月跟在姜柔身边,两个柔弱的身躯一点一点把祁盛羽往山洞外面拖去。

好不容易将祁盛羽扶到姜柔的屋子里,看着男人满头冒冷汗,祝且月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一摸他的头,发现滚烫的厉害。

“姜柔姑娘,现在能不能烦请你烧一壶热水?祁……公子他现在发烧了,需要擦拭一下身体。”

女人的脸陡然就红了一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我还未出嫁,这不合适吧?”

祝且月看着面前的姑娘的神态,一时间有些失笑。

“救人要紧,他本身肩头就有伤口,若是再发烧只怕是性命垂危。姑娘不必担心,我来擦拭就好。”

听见祝且月这话,姜柔也不敢再犹豫,一路小跑着在外面烧水。

祝且月从灶台那随处拿了一块布,将祁盛羽身上残留的水渍擦了擦,自己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头感觉有些昏昏沉沉。

此时的她倒有些感谢起自己在五毒谷的那三年了。

什么苦都吃过了,那样难都活下来了。

如今两条命系在身上,她必须撑住。

“水来了。”

姜柔端着一盆水到祝且月面前,这才意识到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她。

“还想问如何称呼姐姐和公子?”

“我姓祝。姜柔姑娘,不如你先回避一下?接下来可能太血腥,我怕你承受不住。”

祝且月一句话却让姜柔的脸忍不住耷拉下来,有些羞怯又有些失落的看向她。

“你你一个人可以吗?”

祝且月怎么不知道姜柔的心思,有些无奈,只得将祁盛羽的伤口往外露了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