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烟雾缭绕,身旁的婢女正在研磨,不知怎的让洛铮有些燥热难安。
门吱呀一声打开,竟然是祝清枝走了进来。
“先出去吧,我来研墨。”
祝清枝将婢女都打发出去,书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感觉到越来越燥热的身体,洛铮忽然明白过来。
一怒之下将墨台一甩,直接摔在地上。
祝清枝也顺着这声音跪倒在地上。
“你在茶水里下了东西?”
祝清枝咬了咬牙,正想要否认,只是一抬头就看见洛铮那愤怒的眼神。
一狠下心,点了点头。
“夫君除了新婚之夜,此外再没碰过我。我也非那不争不抢的,总要给自己多争取一分机会。”
洛铮蓦然笑了,眼神带了几分迷离。
“倒是有点意思。”
洛铮伸手摸了摸祝清枝的脸,手指尖的温热让她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
“我说过最近是我做的有失偏颇,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必对我用这些手段。”
洛铮的态度变化的太过于突然,祝清枝也有些手足无措。
下一秒,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她也顾不得想太多,只能闭着眼睛回应。
另一边,摄政王府。
祁盛羽此时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褪去,露出紧实的肌肉。
身上穴位扎上了细长的银针。
“我先把毒素逼出来,再用药丸压制下去,应该会管用。”
祝且月对着祁盛羽说着,却没想男人只是勾唇笑了笑,像是不太在意。
“夫人也不用太紧张。”
祝且月擦了擦额间冒出来的冷汗,将最后一根针扎入穴位,看见祁盛羽再一次吐了一口血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毒素的解药得快点找到,薛神医虽然心怀不轨,但有一句话没说错,以毒养毒并非全无道理,我的毒血也只能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若是有朝一日这毒素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恐怕对你还是有威胁。”
祁盛羽坐直起来,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祝且月的话对他来说就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你就半点不忧虑?”
祝且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看不懂面前男人的情绪。
“放心吧,短时间内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我心中有数。”
祝且月见状,也只能点了点头。
“接下来去江南,恐怕也会和这幕后黑手打上交道。需要之时记得一定要吃下药丸,至少能先抑制住毒发。”
祝且月将剩下的药丸塞到祁盛羽手里,拿起身旁的匕首又再一次往手腕上划去。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瓷碗,如同一朵朵妖艳的花。
“先前你在五毒谷经历了什么,会让你来作为我的药引子?”
祝且月没想到祁盛羽会主动问起来这个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年刚落入五毒谷,她心中自然也会害怕,也会绝望。
和那些毒物斗智斗勇,因为被咬伤而毒发昏迷。
可再一次醒过来就看见巫族长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收自己为徒,告诉自己活下去可以,并提出放血的要求。
她自然同意,每天都要和五毒谷中毒素最为猛烈的毒物待在一起,任凭它们撕咬她的血肉。
而后再服下长老给自己解药。
日复一日,待到祝且月再一次被撕咬,无需解药就能恢复如常时,这一身可解百毒的毒血便也炼成了。
她信守诺言,每次都将放好的血绑在白鸽上,却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受苦了,本不应把你拉入水的。”
祁盛羽的眼神忍不住暗了暗,下意识的盯着祝且月手腕上面的划痕出神。
不知怎的,看着那些疤痕,似乎想到了那些为他取血的日日夜夜。
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只是祝且月没意识到祁盛羽态度的变化,还对着他无意的笑了笑。
“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做。不过是取一瓶血而已,并无大碍。我也期望摄政王能快点找到解药,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活生生当你的药引子。”
言语之间,祝且月取够了血,慢条斯理的开始给自己的手上绑纱布。
“而且你先前也说了,我的身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想想那年会被送到祝家门口,又恰好和祝清枝的生辰一样,看来都是有人故意为之,我逃不掉的。”
祝且月低垂着眉目,看不分明眼底的情绪。
只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像是在自嘲。
那笑容此刻落在祁盛羽心中有些刺痛。
想要安抚的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来。
“早些歇息,我先拿着这些血去炼药了。”
端着一碗毒血正往外头走,就看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现在身体不适,那么着急可是有重要的事?”
祝且月秀眉微蹙。
别是江南那边起了变数!
侍卫结结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下一秒,秦宇就从后面慢慢踱了过来,祝且月忍不住冷了眼神。
“刚才大理寺少卿说要进府,有要事相告,我是想来禀告王爷。”
祝且月没理会一旁的侍卫,和秦宇四目相对的瞬间,分明看见他眼眸中的敌意。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好久不见,现在已经从祝小姐变成摄政王妃了。”
秦宇咬了咬牙,若不是秦夫人让他对祝且月多几分尊重,少年对面前这个和祁盛羽有关联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亏他还一直在祝且月面前强调祁盛羽不是什么好人。
“秦少卿费心了,只是王爷现在身体抱恙,恐怕没有办法见您,还是先行请回吧。”
祝且月一拱手,也不客气,就给他下逐客令。
秦宇冷哼一声,明显对这个说辞很是不满意。
“身体抱恙?恐怕是没有勇气见我罢了。如此拙劣的理由居然觉得我会相信?”
少年倒是心高气傲,拽开侍卫就想要往里面走去。
结果自然是被祝且月拦在原地。
“有要事不妨说给我听,我帮忙转告王爷。”
秦宇上下打量了一番祝且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祁盛羽就这么值得你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