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装傻查账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抱月焦灼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少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少夫人，你快些吐出来，你还吃了一口，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所以才……”连翘也是惶恐不安的很。
相对于抱月跟连翘的惶恐，李湘宁显得各位冷静。
“连翘，我就吃了一点，量少不会有事的。抱月，你冷静下来，你要知道，如果我现在同顾松柏翻脸，我或许，都走不出顾家，更不用说带走我的嫁妆了！”
李湘宁静静地看着屋里的人，说的掷地有声。
“我要的是体面的离开，带走我所有的嫁妆。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会让他求着让我离开的。”
这夜格外的深沉，李湘宁却睡得甚是安稳，顾松柏跟儿子，她都不想要了，他跟李柔月的事情，就真的能隐藏的那么好吗？
“湘宁，你要看公账做什么？还是说你准备接手中馈了？”翌日，顾母听到李湘宁要查看公账，有些惊讶。
“娘，我怕你劳累，就想替你分担一些。虽然我现在拿不出什么钱，可是我已经想到法子了。”
顾母眼睛一亮：“什么法子，湘宁啊，娘可不能让你再变卖嫁妆了，这事传扬出去，终究还是不太好的。”
“娘，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李湘宁神色认真：“但是我的东西变现还是需要时日，做的也要更隐秘些，娘，我看公账，是想替娘看看，能不能开源节流……”
“湘宁啊，娘知道眼下得缩减开支，但是呢，你二婶那人你也知道的，家和万事兴，娘可不想顾家三房，闹的太难看啊！”
顾母是不会去做那个坏人的，不过李湘宁要是愿意承担二房杨氏的嘴碎跟怒火，她也没关系的。
“娘，我知道你的顾虑，那便看看其他开支是不是能够缩减。”李湘宁顺着顾母的话说道。
“那……也行吧。”顾母心里偷着乐，让林嬷嬷去拿账本了。
“湘宁啊，昨日，熙儿哭着回来，松柏也气恼的很，娘听闻你们发生了不快。”
“娘，谁家夫妻不吵架啊，但是晚上夫君带着熙儿同我来和解了，我也知道，昨日自己有些冲动，我鲜少同那些世家贵女一起聚的，出了事，我……我有些局促紧张，就让人误会了。”
李湘宁有些不好意思，对上顾母试探的眼神，继续说道：“但是娘，你放心，日后我会同成国公府往来密切些，也好替夫君求个升迁。”
“湘宁，松柏有你，是他的福气。”
李湘宁在翻看账本的时候，看到了几笔奇怪的支出，南锣鼓巷的房子，这明晃晃的支出，是当她眼瞎吗？她可不知道顾家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在的。
还有那二房的血燕药膳，二房的人就那么矜贵，日日都要吃血燕？
“湘宁啊，公账上的亏空越发的大了，府里下人的工钱，娘是不敢克扣的，用了自己的私房钱补上了。然后外头商户那些，等着月底结钱，到时候，你应该能周转了吧。”
“娘真厉害，还有私房钱，可不像我，才入顾家六年，手头的现钱都投进去了，又没有进项，都只能变卖嫁妆了。”
李湘宁这话，顾母听着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李湘宁有些指桑骂槐，但李湘宁神色太过寻常，更是认真看着账本，顾母多看了几眼就消了怀疑。
“湘宁，那国公府的千金，何时会再来呢？”顾母也试探问道。
“这个说不住的，明珠事多，嫁妆的事情，她也只是过目，更多还是国公夫人在筹办。”李湘宁显得很是乖顺，“但是她与京中贵女们交情甚好，今日这家赴宴，明日那家喝茶，娘，你说如果当年我亲娘还在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同明珠一样？”
“娘，你怎么从未说过，我娘，是德宁郡主呢？”
李湘宁说着抬起头看向顾母，看到顾母神色僵住，她顿时心下了然。
顾母是故意从小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可怜啊，把顾松柏当成是救赎，把顾家当成日后的家，她可真是筹谋好久了啊！
“原来我娘亲年轻的时候，是京城第一贵女啊，娘，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啊！”李湘宁是真的好奇，顾母年轻时候，是投奔在京城为官的舅舅家中，她的舅舅，再她嫁入忠勤伯府没多久，就外放去当官了，这些还是上辈子儿子十岁的时候，顾母去外地奔丧，她才知道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湘宁，我不说是怕你睹物思人，你娘亲走的时候，你才四岁啊！”顾母感慨道：“你娘亲昔日，的确风光无限，但是嫁给你爹后，也是深入简出。我无端在你面前提及，这不是惹你伤心吗？小时候的你，可是一个小哭包呢！”
“国公府的老夫人还记得我娘亲，明珠也听闻过德宁郡主的往事。”李湘宁幽幽道：“可是身为女儿的我，却一无所知，娘，你说我要到哪里才能打听到我娘亲的更多事情呢？”
“湘宁啊，可是娘哪里做不好了？”顾母神色难过地看着李湘宁，“让你想到了玉姐姐？玉姐姐走的太早，你应该是对她全无记忆了吧！”
“娘，你误会了，你待我如亲女一样，你就是我的亲娘。”李湘宁装傻道，“只是，我也意外还有那么多人急着德宁郡主啊！”
顾母神色难过，心头烦躁，德宁郡主昔日再风华绝代，也早死了，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湘宁，账本看的差不多了吧，要不……”
“娘，家中事务还是由你先管着，毕竟你还有私房钱呢。”李湘宁把账本往顾母手里一推，“我想去铺子上走走，爹是不准备把钱给我了，那我就会会那些老掌柜们吧。”
顾母心里不满，但听了李湘宁的话，倒也是一喜。
“那便去吧，终究都是你的铺子，没有道理这铺子的收益还要送到侯府去的。”
李湘宁点了点头，准备起身离开了。
去铺子是假，南锣鼓巷的宅子，她是要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