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想身边再出个姨娘了
“宁儿，夏荷不过顶撞几句，你怎么就把人往外推呢？你要提拔这两个粗野丫头，也不怕她们照顾不周？”顾母带着夏荷又回来了，一进屋子，就有些不满地数落李湘宁。
李湘宁早有准备，对上顾母身后低眉顺眼却又神色有些得意的夏荷，她神色沉了沉。
“娘，夏荷是你院子里出来的，在我身边也这么几年，我想着，是条狗也该知道谁是她主子了吧。”
李湘宁这话出口，顾母的神色就立马沉了下来。
“若是家养的狗不服主子，反咬一口，那是轮棍打死也不为过的。我也是想着娘是她的旧主子，看在娘的面上，我便不与她较真。娘，若是你也不要夏荷，那就发卖了吧，我这，真容不得她了。”
往日李湘宁耳根子极软，但是最近一桩桩事情，顾母觉得李湘宁似乎变了。
“宁儿，林嬷嬷背主，娘帮你给发卖了，春莺抬为了姨娘，你身边伺候的人也就这么几个，夏荷若是犯错，你把她降为二等丫环便是。”顾母耐着性子道，“这丫头，我是看着长大的，心眼实，倒是没什么坏心的。”
李湘宁对上顾母强势的眼眸，倒也不恼。
“娘既然这么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把夏荷降为二等丫环吧。”
听到李湘宁态度柔了下来，顾母也便缓了神色，她冲夏荷使了使眼色道：“夏荷，还不多谢少夫人？”
李湘宁看着夏荷眼角的得意，也不发作，只点了点头道：“二等丫环，日后我这屋子，就不要进了。伯府的规矩，夏荷你是知道的。”
“娘，你说的也没错，我身边这一下子少了一个嬷嬷，两个大丫鬟，人手是不够呢。所以我决定让连翘顶了林嬷嬷的位子，还有草儿，跟兰儿，这不，人手就够了？”李湘宁看着顾母说道：“娘，昔日我初来顾家，你拨了春莺跟夏荷这两个风荷苑的大丫鬟给我，如今，我可再不好用你的人了，娘，你说对吗？”
顾母可是带了人来的，她就是准备让人顶了林嬷嬷跟春莺的位子，但是李湘宁这把话说在了前头，让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了。
也不由思虑，可是李湘宁知道了什么？想及此，顾母探究的眼神就落在李湘宁脸上打转了。
“娘，我与夫君成婚六载，熙儿也五岁了，如今夫君纳了妾室，这伯府虽不是他当家作主，但娘你说，这用人，我是不是该自己做主了呢？”
李湘宁幽幽看着顾母，语气里是带了怨。
“娘，我可不想身边再出一个夫君的妾了。”
顾母要说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对上李湘宁幽怨的眼神，她算是明白了。李湘宁这是在怨她呢，怨她拨了春莺过来，也是因丈夫纳妾，吃醋了呢！
“宁儿啊，松柏他……”顾母顿了顿，“也是春莺那贱蹄子不安分，但是抬她做姨娘，不也是你许的吗？”
“是啊，可是夫君根本就没有懂我的委曲求全，他……”李湘宁低垂了脸，再抬眼，眼角也有了湿意，“娘，他禁我足，我也认了，可这夏荷，一个丫环也来数落我，难道我这伯府的少夫人，就是个摆设吗？”
“宁儿，你可别这么说，谁不知道，我是当你女儿一样疼爱的啊！你自己说说，娘往日待你如何你该知道的。”顾母连忙说道：“娘也知道你跟松柏闹了点事，但是娘作为长辈，总不好手伸太长，管你们小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是吧。”
“娘说的也没错，所以我这心里的苦，也都自己咽下去了，我本就心中难受的紧，这不长眼的丫环还敢造次，娘说我不膈应，不气恼吗？”
“夫君纳妾后，又禁我足，娘，我敬夫君，也不想与他争吵，但这兰馨苑，我总能自己做主的吧。”
“自然可以，宁儿莫不是同娘生分了，既然心里委屈，怎么不找娘开解呢？”顾母神情柔和了下来，上前拉住了李湘宁。
“娘，身为顾家儿媳，我又岂敢以女儿自居？”李湘宁将自己的手抽离，知道顾家的丑恶嘴脸，她便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娘，你莫要靠我这般近，我这胸口闷闷的，想来是风寒之症还未痊愈，若是传给了你，那就不好了。”
“你这孩子，娘难道还怕风寒吗？”顾母假意埋怨道：“怎么生了场病，性子都冷了？”
“娘啊，我既然禁足了，那这家中之事，我便也不太方便管了，先前生病，掌家之权由娘暂管。索性这掌家之权，娘就收回去吧！”
李湘宁继而说道，又招呼兰儿跟草儿二人过来。
“娘，你看这两人，虽然瘦弱，但是勇气可嘉，日后她们就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了。”李湘宁坦然说道，“娘，你瞧着，她们会成为第二个春莺吗？”
两个丫环容貌周正，但是又黑又瘦，顾母觉得儿子再怎么急，也不可能饥不择食的。
“宁儿，夫妻哪有隔夜仇的，松柏往日与你甚是恩爱，你同他好生说说，这禁足不就解了吗？这家，自然是你掌娘才安心的。”
是那公账上空着的，等着她填吧。李湘宁没有说破，只幽幽低了头，继而倔强道
：“娘，是夫君厌弃了我啊！”
“怎么会呢，回头娘去说说他，宁儿可是娘看着长大的。”顾母连忙说道，“在娘心中，只有你配得上松柏，也只有你，才配当顾家的少夫人。”
“是吗，可是夫君不是这么想的，禁足就禁足吧，就是苦了娘，要继续掌家了。我索性就画地为牢，在这兰馨苑，过一辈子吧！”
这赌气的话语，听在顾母耳中，倒是松了口气。
还当李湘宁是知道了什么事情长了心眼，原来，就是吃醋使性子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罢了罢了，你这兰馨苑的事情你做主，娘回头去敲打敲打松柏。哎，你们小夫妻的事情，哎，娘去管，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
“娘，你可是他的亲娘啊！”李湘宁一副娇嗔模样，倒是把顾母给糊弄过去了。
“芳草，芷兰，日后你们就是我屋里的人了。”顾母走后，李湘宁给草儿跟兰儿改了名，再看站在门外的夏荷，不由嗤笑。
“至于我屋外的人，连翘，好好打磨打磨，要她知道，这兰馨苑，谁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