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成一梦 作品

第79章 此计甚妙

第79章 此计甚妙

从古到今,底下的老百姓老是容易被人煽动,以前白莲教起义的时候,就靠传唱童谣、散布谣言,说什么“弥勒佛下凡救世”之类的,哄老百姓跟着造反。-?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x更}新,快¤¨

这事儿其实没法避免,老百姓大多没念过什么书,分辨不出真假,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愚昧,都是时代的局限性,没机会学知识,赶上乱世连饭都吃不饱,可不就容易听风就是雨嘛。

“灵州城周边的村子里大概有多少人?”杨洛忽然问。之前他没往白莲教这茬儿想,所以也没细问过灵州的情况。

李昀抚摸着胡须想了想:“灵州城登记在册的有七万多人,城里头住了四万多,剩下三万多都在周边村子里……”

说到这儿他突然打了个寒颤,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声音都哆嗦了:“杨大人是说,这三万多村民……”

杨洛点点头:“现在这节骨眼儿,啥事都得防着点。”

李昀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灵州的村民真被白莲教忽悠得起来闹事,那性质可就严重了,到时候朝廷追查责任,镇南王府肯定脱不了干系。`l^u_o¢q`i\u.f_e?n¢g~.¢c^o¢m′

很快,他眼里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狠劲儿,咬着牙说:“杨大人,咱们得赶紧动手!不能让白莲教在村子里扎堆儿蛊惑人心,等他们把老百姓都煽动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杨洛盯着他问:“你之前说王府的人、物资尽归我调遣,这话算数?”

李昀笑着点头:“当然算数!”

“这还差不多。”杨洛心里松了口气。

他在灵州两眼一抹黑,全靠漕帮兄弟打听消息,可那些跑船的汉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码头苦力、小商小贩,顶多知道谁家粮食涨价了,哪能摸清钱万贯这种大人物的底细?要不是李昀透漏,他压根想不到钱万贯居然是白莲教的人。

镇南王府在淮南经营多年,眼线肯定多得很,比他两眼一抹黑好多了。

想到这儿,杨洛接着说:“我看这样,先让你们的人盯着各村保长,这些人在村里很有威望,是最容易被白莲教收买的。再派些机灵的扮成走街串巷的小贩,混进村子里跟老百姓唠家常,套套话,看谁家中有供奉无生老母的画像,或者严查有谁在偷偷传"弥勒降世"这些鬼话,查到了立即上报。

李昀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赞赏道:“此计甚妙!”

“另外,张贴告示,告知全城,从明天起,每天在四个城门口施粥,让老百姓吃上热乎饭,为期一个月,省得被白莲教开仓放粮的鬼话骗了去。/k·s′j?x-s!w·.^c!o/m?”

李昀应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杨洛沉声道:“先跟他们讲道理,道理讲完了,接下来就得用武力了。”

说完,他提高嗓门朝外面喊道:“陈统领!”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陈安立刻推门进来,抱拳行礼:“小公子!”

杨洛吩咐道:“这次大张旗鼓搜查白莲教的人,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反扑。你去告诉吴天霸,把城防军全调动起来,五十人一组,在每个村子都安排人手驻守,若白莲教敢进村报复,立刻以雷霆之势扑灭绞杀!”

“遵命!”陈安领命而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

一连串命令下去,灵州城就像被拧紧的发条,顷刻间紧张起来。

杨洛让人在城门口支起几口大铁锅,每天天不亮就熬粥,热气腾腾的粥香飘满整条街,在官府铺天盖地的宣传下,附近村子的村民都闻讯赶来,排着长队领粥。

李昀也没闲着,他派王府的暗卫扮成卖油盐的小贩、串村的郎中,挑着担子在各个村子里转悠。

这些人嘴皮子都很利索,跟大妈们聊家长里短,帮大爷们劈柴挑水,没两天天就摸清楚了情况。

有个卖货郎发现,清水村西头的王保长家里,偷偷供着一尊无生老母的铜像,夜里还常有陌生人翻墙进去。

消息传到杨洛耳朵里,他立刻让陈安带了二十个金吾缇骑,连夜把王保长堵在被窝里,从炕席底下搜出了白莲教的传单。

当然,官府这么强硬地带人,还是引起了一些百姓的不满。

不过,等城防军把一堆无生老母的画像、香炉、香案等证据摆出来,还跟大家说清楚,入白莲教是要杀头的大罪后,原本骚动的村民这才冷静下来。

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儿,入白莲教者杀无赦,这是朝廷定的规矩,没什么好争辩的。

城防军也按照杨洛的吩咐,五十人一队,执戈披甲的进驻各个村子,他们不扰民,就在村口临时搭建了几个棚子,每天派几个士兵在村里巡逻。

刚开始,老百姓见了穿盔甲的士兵还有点害怕,可没过几天就发现,这些士兵看见老人会帮忙挑水,看见孩子会给块糖,渐渐地也就不害怕了。

不得不说,杨洛这一连串的行动,一下子就把在灵州闹得沸沸扬扬

的白莲教打懵了。

在城防军进驻村庄的第四天,是白莲教在城南郊外农庄秘密集结的日子。

这个农庄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可墙根底下埋着兵器,地窖里还藏着写满煽动话语的传单。

这是白莲教在灵州最大的据点。可惜钱万贯现在下落不明,这个淮南地区最大的白莲教香堂,第一次出现了开会人员到不齐的情况。

因为坛主钱万贯不在,今天主持会议的是副坛主周来顺。

不过,周来顺只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主位还是空着的。

有个人等得不耐烦了,问道:“周副堂主,弟兄们都坐了快半个时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来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了,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什么人这么牛气?”

“他说的人是我,怎么,你有意见?”

这时,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她戴着薄纱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冰冷毫无感情。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那名女子身上,屋内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还没等有人开口,她已经走到主位旁,轻轻坐下,动作优雅得像是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