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安刚要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折回来：小公子，差点忘了，现在李昀就在聚贤商会歇脚呢，咱们想查怕是不好办。?8\8`d,u^s_h*u+w+a`n\g~._c,o.m!
杨洛皱着眉，惊讶道：“李昀能不知道我们在查聚贤商会？他偏偏这个时候去，难不成是想给钱万贯撑腰？”
陈安无奈地摇头：“我也摸不透，只知道李昀坐船从水路刚到灵州，齐景行他们摆下宴席想招待他，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下船就直奔聚贤商会了。”
“走！”杨洛猛地站起身，“咱们亲自去会会这位长史大人。”
陈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儿：“小公子，要不要我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
杨洛有点纳闷：“叫这么多人干什么？”
陈安杀气腾腾地说：“你可是淮南观察使，手握军政大权，李昀官再大，说到底也是个地方官，按规矩，他到了灵州，头一件事就该来拜见你，可他倒好，连个拜帖都没送，这摆明了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杨洛拍了拍他肩膀：“跟人打交道，别太计较，大度些。?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陈安点点头：“行，听你的。”
刚要走，就听杨洛又叫住他：“等等，先把弟兄们都叫上。”
陈安一脸茫然：“这又要干啥？”
杨洛坏笑着说：“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安错愕不已：“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大度......”
杨洛哼了一声：“我又没把李昀当成人，干嘛对他大度？”
陈安：“……”
没过多久，杨洛就带着一队缇骑气势汹汹地到了聚贤商会，商会大门口站着几个王府侍卫，手里紧握着长刀，满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杨洛大步往前闯，侍卫刚要拦人，陈安立刻掏出身份腰牌，大声喊道：“朝廷观察使在此，都让开！”
一进大厅，就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旁边几个商会的人点头哈腰地伺候着，不用问，这人肯定就是李昀。
杨洛一抱拳，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死死盯着桌上摊开的文书：“久仰李长史的大名！听说你刚到灵州，怎么就选在这儿落脚？该不会是跟聚贤商会有什么关系吧？”
李昀轻轻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地说道：“杨观察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路过歇个脚，倒是杨大人，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是在怀疑我什么？”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两边的人都不自觉地把手按在了兵器上。*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u新??¨快,¨ˉ
杨洛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了笑，可笑容里没半点温度：“怀疑谈不上，主要是灵州最近不太平，私盐案子闹得沸沸扬扬。长史大人身份尊贵，万一出点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李昀身后的侍卫往前跨了一步，手已经握紧了刀柄。
李昀却抬手示意他们别冲动，笑呵呵地说：“杨大人的关心我收下了，不瞒你说，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查案，镇南王爷听说灵州有人在私盐上搞鬼，特意派我来帮忙。”
“哟？”杨洛挑了挑眉毛，“真巧了，我也在查私盐案。既然长史大人是来帮忙的，不如把手里的线索亮出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李昀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我知道杨大人有疑虑，既然都是为了查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洛也不拐弯抹角了：“跟你说实话，我手里有证据，能证明聚贤商会就是灵州私盐买卖的幕后主使。可惜让商会的会长钱万贯给跑了。”
李昀笑道：“这儿人多嘴杂，不方便谈正事，不如你我让手下都退下，单独聊聊？”
杨洛想了想，点头道：“行。”
等两边的手下都退到大厅外面，李昀才慢吞吞地说道：“杨大人心里肯定在想，钱万贯背后是不是有镇南王府撑腰？
杨洛没直接回答，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昀接着说：“猜对了，钱万贯倒卖私盐，确实有王府在背后支持。但我这次来，就是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杨洛眯起眼睛：“这话怎么说？”
李昀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说：“淮南盐矿多，漕运又发达，可镇南王府就算有权开采盐铁，光靠自己能干多少活儿？所以王爷就把盐矿生意分给下面的人做，想着这样能让淮南更富裕。”
杨洛脸色沉了下来：“那你知道因为私盐太多，多少老百姓连盐都吃不起吗？”
很多人以为私盐多了，盐价就会便宜，实则不然，那些盐商手里囤着大量私盐，会把官盐市场搅得一团糟，到最后，盐都掌握在盐商手里，他们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
李昀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些：“杨大人，您当差办案是为了百姓，我家王爷治理封地何尝不想让淮南兴旺？只是底下人办事不力，有几个贪心的
家伙借着王府名头胡来。你瞧这聚贤商会，说是给王府供货，其实自己偷偷倒腾私盐，赚的钱十成里八成进了他们自己腰包。”
杨洛冷着脸说道：“现在市面上盐价乱得不成样子，老百姓连最便宜的粗盐都快吃不起了，你们王府一句‘底下人胡来’，这事儿就能翻篇了？”
李昀赶紧说道：杨大人你放心，最多一个月，保证把盐价压回原来的水平。
杨洛眉头一挑：“你说的是整个大魏的盐价？”
李昀点点头：“没错，全国各地都会调整。”
杨洛冷笑一声：“想让全国盐价降下来，没那么容易吧？这里面得花多少钱、费多大劲？”
李昀笑道：“相比于杨大人和镇南王府之间的交情，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杨洛叹气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所以王爷想要我做什么？难道是停止查私盐案？”
李昀摆了摆手，笑着说：杨大人这话说远了！哪能让你停手啊，相反，王爷还想请你加大力度查案，钱万贯那些人把水搅得太浑，不把他们一网打尽，淮南的盐价根本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