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瑶,不要闹了。”窦璟枭好生哄着。
“我知道你今晚受了惊吓,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再来看你。”
陆瑶撅着嘴,只好答应。
所有人全部散去,陆瑶悄悄跟着出去了,站在门口朝着窦璟枭离开的方向张望。
许久后,她冷冷一笑。
她猜的果然没错,窦璟枭说他有事儿就是去找关逢雪了。
不知道他是去慰问关逢雪,还是去质问她的,应该是质问吧。
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知道这件事是心兰做的。
心兰是关逢雪的丫鬟,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关逢雪的主意。
窦璟枭身为这国公府的主人,府上差点发生命案,于情于理他都得问个究竟。
而此时,心兰却抢先一步回了住处。
关逢雪已经听说陆瑶这边发生的事了,正准备过去瞧瞧呢,就见心兰回来了。
“夫人,对不起。”
心兰直接跪下了,声泪俱下。
“心兰,怎么了?”
关逢雪吓了一跳,赶紧扶她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阿瑶怎么会中毒呢?”
心兰赶紧把事情说一遍。
关逢雪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轻轻摇头。
“不,心兰,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关逢雪内心实在不能接受,心兰跟了她那么多年,一直很善良,关逢雪对她也很好。
怎么都想不到心兰居然会背着自己做出毒害陆瑶的事来。
“那阿瑶现在怎么样了?”
关逢雪艰难开口,“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心兰抬手抹泪,摇了摇头。
“本来是该陆姨娘吃掉那些饭菜的,却误打误撞被青桃那丫头吃了。”
“什么?”
关逢雪又是一惊,抬手捂住胸口。
“哎呀!这么说青桃死了?”
“没有没有!青桃没死。”
关逢雪这才松了口气,没死就好,她可不想背上人命。
虽然这次是心兰自己自作主张闯的祸,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回头她去找陆瑶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
这个想法才刚略过,窦璟枭就来了,关逢雪赶紧出门迎接。
“雪儿,我有事找你。”
窦璟枭脚步不停,直接走进去让人把门关上。
心兰作为关逢雪的贴身丫鬟也没资格进去,只能在门口呆着。
关逢雪已经猜到窦璟枭找自己什么事了。
窦璟枭也不坐下,刚关上门就问道:“今晚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
关逢雪嗯了一声,“我也是刚刚听心兰说的,没想到她会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也很惊讶。”
“阿枭,你别生气,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好,方才闯出这样的祸事来,但好在没有闹出人命。”
“我明日就去向阿瑶道歉,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心兰和我身边所有的丫鬟,确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窦璟枭微微皱眉,“你说这是心兰自作主张的吗?”
关逢雪一冷,“阿枭,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指使心兰干的?”
窦璟枭没有说话,但看他的眼神,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关逢雪更惊讶了,眼睛瞪到极点,瞳孔骤然紧缩。
“阿枭,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由于太过生气,关逢雪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去。
“我与你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虽然我知道你喜欢阿瑶,但我始终相信在你心里最爱的人还是我,我的地位不会动摇,我有什么理由去害阿瑶呢?”
“阿枭,你真以为我会如此蛇蝎心肠吗?”
关逢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从前窦璟枭是最相信她的了,现在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来质问自己。关逢雪实在太惊讶了。
窦璟枭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叹气。
“雪儿,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但心兰是你的贴身丫鬟,她做和你做有什么区别?”
“就算你真不知情,但在外人眼里,她和你都是一样的。”
“你说的不错,你的确没有管教好下人,所以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我已经点过心兰了,以后做事要谨慎些,不要再胡乱做主。”
“这件事到此结束,以后你也就当没发生吧。”
“我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关逢雪又惊又怒,满眼诧异。
“阿枭,你现在来质问我就是相信是我而不是心兰做的了,否则你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阿枭,我与你多年夫妻,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你对得起我吗?”
窦璟枭眉头皱了起来,心有不爽。
他在水悦轩听陆瑶说完那些话后,的确很怀疑关逢雪,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的关逢雪那么纯洁无瑕,从未做过任何错事,也让人挑不出任何缺点,怎么会去害一条人命呢?
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相信关逢雪不是这样的人。
可听完心兰的话之后,窦璟枭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关逢雪的话,所以他只想让这件事赶紧过去。
如果不是关逢雪做的,那就让她好好管教心兰,如果这是她做的,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就行了。
可关逢雪竟然抓住不放,还口口声声的来质问自己。
到底是谁做错的事啊?她心里真不明白吗?
“阿枭,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关逢雪还在坚持,她上前一步挡住门口。
“阿枭,你回答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你娶我究竟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像你的妹妹?”
“你曾亲口跟我说过,我和青玉非常相似,可她是你妹妹,我是你妻子,妹妹和妻子怎么能混为一谈?”
“阿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关逢雪越说越激动,已经开始喘不上来气了。
窦璟枭本想回她这些话,可看关逢雪这样子又怕刺激到她,只好妥协。
“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质问你。方才我是气昏头了,也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