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军部吧......”郝医生很难想象,视生育为最重的官方,会同意这样的方案。
姜映曼望着他:“还没有。”
还没有告诉军部,就敢做下这样的决定,郝医生有些咂舌。
雌性垂下眉眼:“我知道,这是个风险很大的事情,哪怕你拒绝,我也不会怪你。”
她侧身望向闵辰风:“你知道,如果要找医生,我还是能找到,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闵辰风朝着姜映曼和郝医生笑了笑,仿佛在证明姜映曼话语的真实性似的。
若是姜映曼想,的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只是怕,耽搁了时间,会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姜映曼并没有因为雌性们的眼泪而彻底昏了头,如今她们也不过只是建立起了一点薄薄的信任罢了:“雌性们的信任很脆弱,只需要轻轻一折,就会崩断。”
“若是我长时间没有带着人去做这个手术,就还会有雌性做出那样的事。”
“到时候,不仅是我,连官方的立场也会被质疑。”
郝医生承认姜映曼说的话不假,但还是道:“大人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给军部说明呢?”
他显然还是在这个手术摇摆不定。_<¨看?>:书{?君??÷ #%?更>?+新?最+x快#
姜映曼轻嘲一声:“因为我也没把握,军方的人会同意。”
这当然是先斩后奏。
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多了,这个提议比起之前她说的所有事更过火,甚至是刺激。
官方不知道要在私底下考虑多久,而姜映曼却是一点都不想要这些孩子出生。
先把事情做绝,让官方的人只能捏着鼻子忍下。
“当然,事后我会向军部的人解释,是我强迫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要求你做的,我威胁你,若是不做,将会有一个又一个雌性在你面前撞击她的肚子。”
“军部若是对你有任何处罚,科技城和涂山坞的大门,也都随时朝着您打开。”
她语气微顿:“如果,您没考虑好,也请您暂时别通知军部,可以吗?”
姜映曼在一开始谈话就让闵辰风的人守在了一旁,确保和郝医生的话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不是姜映曼不相信廖晟留下来的兽人,只是这些兽人太杂了,对抗巨鹿城的雄性兽人,不可能只带着他的亲兵。
所以肯定会有首都城其他势力的兽人。
还不如闵辰风带来的兽人安全了。
起码,她可以确定,闵辰风是站在她这一边的。£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郝医生简直为姜映曼的周全而惊讶,他这个职业比起大部分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几个雌性的雄性兽人来说,里外里也见过了上百个雌性。
可从没有一个雌性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
威逼、利诱、甚至在最后也用上了一点恳求,利用着他那点无法掩盖的动摇。
却让人生不起一点不满,反而难以言喻。
她不是在为自己考虑。
郝医生安静的时间有些长,望着姜映曼的时间久到了连原本站在身后微笑的闵辰风也眯起了眼,危险的看他。
良久,郝医生才说道:“大人,我也是站在雌性这边的。”
姜映曼怔愣,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
郝医生有些豁达的耸耸肩:“大人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他还是苦笑了一瞬:“如果军部决定处罚我,也希望大人能按照您说的,让我以后有个栖身之地。”
姜映曼神情认真的望着他:“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
她认真的眉眼和从来到巨鹿城的所有行为都能完全的给人信任感。
郝医生觉得姜映曼说的话还是谦虚了,雌性们对她的信任才不可能是脆弱的一点,她自来到这儿,就像是定海神针的解决着一切麻烦。
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坚定如战士。
水能容纳百川,也能水滴石穿。
确定了郝医生答应这事,姜映曼的眉眼也松了松。
“如果可以,我希望闵辰风大人的人能够守在手术间的门口,任何人都不能在我手术的时候进来。”
突然的,郝医生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映曼拧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道:“当然。”
“那我在手术室等您和雌性。”郝医生道。
姜映曼颔首。
两个人分道扬镳,姜映曼马不停蹄的朝着大厅疾步走去。
她就像是一盏黑暗中的光亮,一出现,就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再废话的,她又握住了那个刚刚被她牵住手的雌性:“都准备好了,你想好了吗?”
那雌性的眼神落在两个人牵住的手,低声道:“想好了...”
姜映曼的看向周围的人:“等你结束后,因为手术的原因,我会把你带到单独的房间休息,到时候,可能只有几个雌性可以探望你,你有想陪着你的人吗?”
见那雌性指了几个人,姜映曼记住那几个人的脸和名字,领着她径直走到了已经重新收拾好的手术室。
“别害怕,只是睡一觉,就没事了。”路途中,姜映曼轻声安抚着雌性。
雌性的手捏握的很紧:“我知道是我的选择,但是,我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所以很紧张。”
“其实我不太害怕的,只是紧张......”
因为未知,甚至于要不是这么个手环,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怀孕,而现在,又在第一时间处理掉。
姜映曼朝着她笑:“我会守在手术室门口,直到你做完一切手术。”
“然后等你清醒了之后,就会看到你的朋友。”
“跟以前不会有任何变化。”
那雌性也笑了笑,说话间,也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这里没有可以移动的病床,只有最原始需要兽人们动手抬起的担架,雌性也是第一次,自己走向手术室。
而这手术室也不是正规的手术室,而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改造的临时可以进行手术的地方。
郝医生站在门内等着,瞧见那被领来的雌性松开了姜映曼的手,对着她道:“我相信你。”
“我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一个人。”
她又看向了郝医生,有些憔悴苍白的脸带了些轻松:“辛苦了,谢谢。”
郝医生的唇线紧绷着,莫名有一股巨大的酸楚,铺天盖地的,从她的话语里袭卷而来。
她原本,不该承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