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曼没告诉蔺烨的原因也很简单。
她不想节外生枝了。
蔺烨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她这招算是釜底抽薪,完全是没管蔺烨到底什么想法了。
不过,想到那两个梦,比起已经跟过来不用解释的简黎阳,她还是哄了两句:“我听到了点消息,我想找的那个人可能在涂山坞。”
“等之后我再回来。”
这谎言三分真七分假的。
姜映曼也不确定徐碧凡现在在哪,所以用的词也是可能。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随她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果然蔺烨的神色比起之前好些,语气听起来也稍微和缓了:“我以为,我做错什么了。”
简黎阳的视线从姜映曼和蔺烨打过来时,就没挪开过。
听到姜映曼居然给蔺烨解释,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姜映曼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对上了简黎阳:“没做错什么,黎阳也是临时跟我过来而已。”
蔺烨和姜映曼又说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只有蔺烨一个人,他静静地坐着,许久没有说话。
徐碧凡这个名字,第一次进了蔺烨的心。
到底这个雌性是什么人,能让一向不太和人亲近的姜映曼,为了她变得如此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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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技城到涂山坞,需要的时间近乎五个小时。
穿过隧道,视线从暗到明,山脉延绵,山清水秀。
列车很快到达目的地。
和科技城几乎截然相反的,除了些基础设施外,这里很少瞧见什么高科技的产品。
远远地,简黎阳优越的目光,就已经看到了站在了站边格外明显的人群。
为首的男人,一身白色希顿的长袍,白色的长发被吹得飘扬。
瞧见列车到来,他扬起脸。
露出那张雌雄难辨的脸,狐狸眼上挑,唇瓣红润。
足够高挑的身高和那敞开到胸口又十分平坦的胸膛让人能够精确的识别出他的性别。
他身后还站了不少兽人。
一个个都紧埋着头,无比恭敬又安静的等在身后。
姜映曼也看到了,比起蔺烨来接她时的排场,闵辰风的更为夸张。
身后的人随便一瞥都有几十个人。
她有些忍不住皱起眉。
等到列车彻底到达,闵辰风没在门口等,而是率先迈了进来。
不过几步,他就瞧见了姜映曼,自然,也看到了对面的简黎阳。
他略眯起眼,随即似笑非笑又极为自然的走到了姜映曼的身边:“我还以为,就只有大人一个人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带着兽夫过来。
姜映曼望着好似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闵辰风,眼尾抽了抽。
他在外都是这种形象,但只要稍微熟一些,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不用那么多人过来。”她看了眼车外快要站满的站台说。
闵辰风毫不在意:“他们乐意跟,就跟着吧。”
“简少爷怎么想着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了?”一开口,闵辰风的话就像是在点火。
简黎阳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不放心雌主大人一个人过来。”
闵辰风不置可否。
彼此瞥了一眼,默不作声。
真切看到闵辰风后,姜映曼也没莽撞的直接询问徐碧凡的行踪。
她先跟着闵辰风回了老宅。
涂山坞所有的房子建的都十分有格调,亭台楼阁,流觞曲水。
简黎阳也是第一次来这边,扫量了四周,自然看得到但凡路过的人,瞧见闵辰风都垂下眉眼,神情恭敬。
他心底划过一抹冷笑。
用的还是悬浮车,可是涂山坞的悬浮车连外观花纹都改变了。
不是机械的外表,而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外表,绘满了自然的景观。
直到车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简黎阳才开口:“没想到一年没见,闵大人还是那么有影响力。”
这话甚至都不能在车外让其他兽人听见。
不然会对他横眉冷对。
闵辰风嘴边噙着笑:“是很久没见了。”
也不说其他,只是说这么一句。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简黎阳索性眸色冷淡不说话了。
“大人这次来,待几天?”闵辰风不在意简黎阳,这几个兽夫里,他对谁都很淡。
也就偶尔聊上姜映曼的时候或许会多说些,其余时候,都不会干涉彼此。
姜映曼自然发现了他的态度,“解决完事情之后就走。”
没具体说时间。
闵辰风只撇过姜映曼的脸,就感觉到她顾忌着的简黎阳有些东西没说。
眼神微眯,笑道:“那一会儿和大人详谈。”
话放在这儿
了,等到了宅子,闵辰风直接让服侍的兽人把简黎阳支开。
和姜映曼一前一后的走进书房后,他的神情一下骤变。
“大人来跟我聊离婚,还带着兽夫过来?”
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一下变得放肆而邪魅,闵辰风轻嘲着看着姜映曼。
“不离了,不好吗?”姜映曼一句话拦住闵辰风后续的话。
他挑起眉,又笑:“大人想明白了?”
这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怼她。
“突然说要离婚,怪让人猜不透的。”闵辰风气定神闲的喝了口手边的热茶。
他甚至亲手给姜映曼泡了一杯。
“你如果想离的话,那就离。”姜映曼有点不爱惯着他说话拐弯抹角的习惯。
闵辰风却是道:“我没去找大人,自然是因为这婚,离不了。”
姜映曼看他。
“大人需要我,或者说,有人需要我这份力量,所以大人的离婚肯定会被人拦住。”
他耸了耸肩,姿态却越发懒散。
姜映曼每次看都忍不住跳额,谁家神官能是这样一幅放浪形骸的模样。
只是因为闵辰风长得好,姿态从容,所以这些动作做起来,看着行云流水,倒是别具一格。
“您看,我猜的没错。”
姜映曼一下就想到了车琼华。
这么看来,闵辰风说的也没错。
“我以为您这次又会像是乌龟一样,在首都城里缩个几个月再来见我呢。”
毕竟她邮件不回,闵辰风自然而然的想到她过往的作风后,也不着急。
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几下,他才道:“大人,这次来是想做些什么?”
反正,不是见他。
闵辰风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