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鱼在众目睽睽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
“妈妈，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你在家晕倒了，你有印象吗？”看着盛鱼惺忪的睡颜，顾清语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放缓声音：“你想想，你最后一个印象是在做什么？”
盛顾在盛鱼身边蹲下：“你不要着急，慢慢想。”
盛鱼闭上眼睛想了想：“就是太困了，闭上眼睛就睡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就说她睡着了，你们还不信！”楚厌走过来，拿起手电筒，对着盛鱼的眼睛照了下。
手电筒的光明照射眼睛，盛鱼眯了眯眼睛。她抬手阻挡手电筒的照射。
看到她的动作，盛顾挡在她身前，凶巴巴对楚厌道：“你没看到我妹妹不舒服吗？”
“她没事了，我还有病人，”楚厌走回办公桌旁，他桌上的台历是预约登记表，上面写着病人的名字和来访时间。
这等于逐客令。
“行，我们先走了，”盛锦兆把毯子叠起来，放在桌子上，他牵着顾清语的手走出诊室。
盛顾拉着盛鱼跟在后面：“你们两个走的快，等等我和妹妹啊，还有外公外婆呢。”
“你妹妹没事就行，”顾老爷子摆摆手：“小鱼儿，你下次有不舒服，要给我们说啊。”
“我没不舒服，”盛鱼顿了下，继续说道：“我得了一本题集，想早点做完，晚上没睡觉！”
顾清语闻言，诧异的看向盛鱼：“你现在还会熬夜了？什么题集能叫你不睡觉都想做完？”
“多项式算法和非多项式算法，”盛鱼老实的说道。
单听这名字，顾清语的脑袋就有点发懵：“老公，你能听懂你女儿在说什么吗？”她的记忆里，盛鱼最多开始接触高二高三课程。
盛锦兆抿了下唇，低头在顾清语耳边说道：“世界十大难题之二，无解的。”
顾清语：“……我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她的余光扫过一个人走进楚厌的诊室，来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带着墨镜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刚刚进去的人，是女主！
这下她可能真的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剧情里，男女主身边就没有一个叫楚厌的医生。
而女主安甯从来不接触没用的人。
“老公，刚刚进去的是不是那个人？”
“我也看到了！先回家！”盛锦兆揽住顾清语的肩头，不要她东张西望。
没注意父母神色有异的盛顾此时开心的忘形：“妹妹搭理我了，欧哦哦，我太高兴了，你不会离开这里，又不理我了吧？”
“不会！”盛鱼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我画画和学习的时候，我可能不会理人。”
“老爸，妈妈，外婆，外公，你们听到了没有？”盛顾冲到几个人的面前，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妹妹以后不会不理人了。”
顾母很高兴：“是吗？那太好了。”
“别咋咋呼呼的，”顾老爷子给盛顾脑袋上一个爆栗：“你看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别刺激你妹妹。”
盛顾是被盛锦兆一个目光瞪回了盛鱼的身边：“老爸有点凶，你不用怕他，他不打人！”
完全没看到他老爸的脸黑了下来。
身边男人情绪和表情的变化，被顾清语收在眼里，她晃晃盛锦兆的手臂：“你别嫌弃盛顾的话唠属性，小鱼儿能恢复成现在这样，他功不可没，别叫孩子听到了，免得他骄傲。”
“我觉得有必要叫他体验一下父爱，”盛锦兆板着脸，没被太太哄好。
他真的想给盛顾一个父爱的展示。
如果这个父爱是童年套餐的话，顾清语觉得大可不必，盛鱼已经不会发展成精神病，盛顾也不会再被人撺掇山路飙车出车祸：“盛顾不需要你展示父爱，我觉得盛清可能有必要，这孩子死活不信我是他妈妈。”
闻言，盛锦兆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交给我！”
怕盛锦兆过于雷厉风行，顾清语赶紧说道：“盛清的事情不是最紧要的，我想知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我想的人！”
坐进车里之后，盛锦兆才说道：“是你所想的人，我在楚厌的预约本上看了名字。”
“那你能在不惊动楚医生的前提下，查查楚医生和那个人有没有医患关系之外的关系？”剧情里没有这个医生的名字。
但安甯出现在这里，顾清语根本不信，安甯只是普通的病人。
“交给我，”盛锦兆对于太太的要求，从不拒绝。
回程，盛鱼和盛顾被顾母和顾老爷子拉上了另一辆车。
盛锦兆和顾清语所乘坐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开车的保镖。
不同于这辆车的严肃气氛。
另一辆车上的气氛很活跃。顾母拉着盛鱼的手，祈求的看着她：“小鱼儿，喊声外婆听听。”
“外婆！”盛鱼乖乖的叫了一声。
顾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道：“还有我，还有我，我是你外公！”
“外公！”盛鱼叫完，顾老爷子的眼圈都红了：“我没想到还有能听到小鱼儿喊我外公的一天。”
“死老头子，你别吓到孩子，”顾母赶紧拍老头一下：“别吓到孩子，我们慢慢来。”
“我是你大哥盛顾，你叫我一声哥哥，”盛顾不甘落后，他是三胞胎的老大，从来没听到过弟弟妹妹们喊他一声哥哥。
妹妹盛鱼是情况特殊。
盛清就是故意不喊的。
盛鱼别过脸：“不叫，你和盛清还没确定到底谁大。”
“怎么到我就不叫了？”盛顾跟失落的小狗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沮丧：“你喊我一声，我把零花钱给你。”
“也许我是姐姐呢？”盛鱼用最平静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道。
她记得以前盛顾和盛清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常常争着当哥哥，不想当弟弟，他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被搞错也不奇怪。
“恐怕这一点有点困难，”顾老爷子思忖片刻说道：“盛顾和盛清是最先抱出来的，他们两个是哥哥无疑了，你是最后抱出来的。”
“反正你是我妹妹！”盛顾强行拿过盛鱼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备注成“大哥盛顾”，盛清的号码备注成“二哥盛清”：“这样就搞不错了，反正我是大哥。”
楚厌的诊室里，预约的病人拿掉了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