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被一个精神病压在头上？
盛鱼这个精神病压了沈于雪至少十年：“跟盛鱼一个学校，我就是上学也不会开心。*k^e/n′y¨u`e*d\u/.′c`o!m?”
“我知道，”安甯拿出手机，云城一中的教导主任不帮她这个忙，那么校长那边也走不通了，她想到盛鱼所在班级的老师。
打听一圈之后，查到盛顾的班主任姚娜。
沈于雪看着安甯忙碌：“你找盛鱼的老师，有用吗？”
“不管什么地方，没人喜欢精神病，学校这种地方，对精神病的容忍度更低，”安甯摆了下手，她拨通姚娜的电话。
姚娜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去拿正在响的手机。
“喂？”
“是试验班班主任姚老师吗？”安甯问道。
她颐指气使惯了，说话的语气叫人听起来不那么舒服。
姚娜自从当了老师，什么样的家长她没见过？她好脾气的道：“请问您是哪位家长？”
“我不是贵班的家长，是别的班的，我听说你班上来了一个精神病学生，”安甯的两个孩子都在九年级最差的班，这是她特意安排：“所以想提醒姚老师一声。”
“谢谢这位家长的提醒了，我是老师，只要是进了班的学生，我都会认真教导，”姚娜客气的道谢。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她把擦头发的毛巾包在头上。
打开了新生盛鱼的资料。
她的手指在“自闭症”三个字上点了点。
特殊学生，对她而言是挑战，也是工作。
沈于雪等安甯挂了电话，赶忙问道：“那个老师怎么说？”
安甯不悦的道：“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她没答应我。”
“找教导主任和校长呢？盛鱼是精神病，学生应该不会收这样的学生吧？”一想到会跟盛鱼一天到晚的碰面，沈于雪着急了：“就没人管管？”
“我这不是在管？你赶紧去写作业，”安甯在姚娜那边碰了一个软钉子，耐心已经告罄，教导主任担心盛氏的投资，有情可原。
区区一个班主任，也敢给她软钉子？
沈于雪不敢耽误，只能上楼。
沈于白蹲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
沈于雪从门口路过。
“小雪？”神情紧绷的沈于白如惊弓之鸟一般，他刚刚做的事情，有没有被沈于雪看到？
他赶紧处理完手上的工作，跟在沈于雪的后面：“小雪，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了什么？你烦不烦？”沈于雪动作粗暴的把画板丢到画架上：“烦死了，妈妈烦，你也烦，烦死了！”
观察了沈于雪一会，沈于白觉得沈于雪可能没发现什么，他旁敲侧击的道：“你好好画画，不然妈会生气。\c￠u?i~w_e·i^j+u!.^i`n~f?o~”
“谁怕她生气？”沈于雪色厉内荏，实际上是纸老虎，她把画板摆好，坐在画架前，掏出手机在玩：“你赶紧走吧！”
“那——我走了？”沈于白不敢走，他害怕沈于雪看到他做了什么，偷偷告诉妈妈。
沈于雪当即站起来，推着沈于白：“赶紧走，赶紧走。”
回到房间的沈于白，盯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觉得不安全，把东西拿出来，转移到另一处踢脚线的后面。
还没到下午放学，姚娜给顾清语打电话：“盛鱼妈妈，你能不能来学校一趟？”
盛鱼才被送到教室几个小时，这就有事情发生了？
顾清语不敢有丝毫耽误，她一边往外冲，一边问姚娜：“姚老师，是我女儿不适应上课吗？还是有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盛鱼妈妈，”姚娜的声音跟在办公室时一样平稳轻柔：“有几个家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盛鱼的过往病情，家长们很激动，他们不想自己的孩子跟有精神疾病的学生一起上课。”
“我女儿是自闭症，不是精神疾病，”顾清语听完姚娜的话，胸腔里憋着的一口气几乎要爆炸。
老师使用的词汇已经尽量委婉。
实际上家长们的话，可能更直白难听。
不知道那些家长有没有当着盛鱼的面，说那些话。
不知道盛鱼在学校有没有受到刺激。
顾清语心急如焚：“姚老师，我女儿是自闭症，你应该清楚，这不属于精神疾病。”
“我是清楚，但是家长们不理解，家长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我想你和盛鱼亲自在他们面前现身说法，他们可能更容易接受一点，我会尽量劝劝他们，”姚娜反过来安抚顾清语：“盛鱼在教室上课，她的哥哥在陪着她。家长你不用担心。”
几个家长面色不善的围堵在办公室里，要姚娜给他们一个说法。
“我们的孩子是来上学的，你叫一个精神病跟他们一起上课，万一精神病发作，伤害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精神病人是能入学的吗？”
“这是云城一中，什么样的人都能进来，我们的孩子在这里上学还不如转学……”
“家长们，稍安勿躁，至于你们说的精神病患者，恐怕是你们误会了，我们班上的确来了一个特殊孩子，她是自闭症，自闭症不属于精神病疾患，”姚娜试图说服家长们。
其中一个三角眼妇女高声道：“我们把孩子交给你，是信任你，你怎么能给班里收精神病呢？”
姚娜解释道：“自闭症不是精神病。”
“我管你是不是精神病，反正我孩子所在的班级，不能有精神病，”三角眼妇女精神激动的对其他家长说道：“不能老师说自闭症不是精神病就不是精神病，对不对？”
其他的家长点点头。
最近频发精神病人伤人事件，他们也不放心自家孩子身边有个不稳定因素。
在教室里，几个调皮的学生围着盛鱼：“听说你是精神病？”
盛顾把调皮学生挡开：“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不是精神病！”
一个学生大声说道：“我妈妈说了，自闭症就是精神病，不该来上学！”
“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你才是神经病，”钟戚用胖胖的身体，把几个调皮学生撞开：“滚开！”
“这是我们班！”那几个调皮学生过来推搡钟戚。
他们豆芽一般的身体，哪里能推动钟戚？
钟戚一手提着一个：“是你们班就了不起？你们欺负女生，有理吗？”
旁边的学生们不敢靠近，有人小声劝着：“马上上课了，你们先回自己教室，你们不上课，我们还要上课呢！”
“你们欺负我们小鱼妹妹，”言子铭在讲台上拿黑板擦，用力敲桌子：“还想上课？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