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暗道，老师还真的没有说成绩的事情，她是从剧情里知道的，她果断把这锅叫老师背了：“老师向家长如实反映孩子在学校的情况，那是她的职责。再说成绩差就是成绩差，妈妈又没有怪你。”
成绩差，可以补课。
雇几个家庭教师就能解决的事情，不算事。
盛顾却不信：“言子铭每次考的不好，他回家都要挨揍。钟戚也差不多。”
言子铭和钟戚是盛顾所有狐朋狗友里面，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不过这两个人因为是盛顾的朋友，下场也不是很好。
如果她能帮，一定帮他们一把。
顾清语笑着说道：“不挨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钟戚和言子铭的成长经历很完整，如果你觉得这是缺憾，我可以叫你爸爸补上！”
“别，别，别，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给屁股上找一顿打，”盛顾绕到顾清语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不怪我的成绩差？”
“当然不会了，回头我叫李秘书帮你找家教辅导你学习，你可以把你的小伙伴一起带上，”改变命运从改变学习成绩开始。
“啊？那你还不如揍我一顿呢。”盛顾惨叫，辅导功课是把他的课外时间都抓起来，他可是很忙的。
揍如果有用，一天揍十八回都行呐！
可惜，没用。
顾清语摇摇头，她从计划掰孩子开始，就没想到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你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现阶段，学习才是首要的。当然，家教给你们请回来，学成什么样子，都看你们自己。”
盛顾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开明？你不是在哄我玩吧？”
“小傻瓜，我是你妈妈啊，”顾清语把手按在盛顾的脑袋上，这次她没有摸三圈，而是像是逗弄小狗似得，抓抓他的头皮。
逆反的青春期小孩，并不能真的逆反着去教他们。
但小少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是不是还跟爸爸一样，把我们三个关进疗养院？”
疗养院三个字，叫盛鱼的身体哆嗦起来。
顾清语忙拥着她，小声开始安抚：“以后妈妈和爸爸都不会送你们进疗养院。当然，生病应该去医院，医院就是给人治病的地方，头疼发热，胳膊腿骨折，都是医院治疗，医院里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
盛顾也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字眼，他红着眼圈蹲到盛鱼的面前：“妹妹，我刚刚是胡说的，妈妈说了，以后我们都不用再去那个地方。”
那三个字，他不敢提了，而是用“那个地方”替代。
盛鱼不搭理盛锦兆，同样不搭理盛顾。
盛顾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他几乎快哭了：“妹妹怎么不理我？明明我带她画画的时候，她还是跟我说话的。”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顾清语用手指沾了他的一滴泪珠，递到盛鱼面前：“小鱼儿，看你大哥掉金豆豆了，你快笑话他，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知羞！羞羞脸，不知羞！”
“我没有哭！”盛顾倔强反驳。
实在是他脸上挂着两行泪，说服力不够强。
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盛鱼被顾清语轻声安抚好了，她直勾勾的盯着顾清语手指上的水珠，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咸的。”
“眼泪里面有盐分，尿素，是咸的，”顾清语简单的说了下眼泪的主要成分：“所以眼泪干了之后，只有痕迹的。”
“眼泪里面有尿素？你哄我没文化吗？”盛顾被恶心到了。
他认为的尿素等于尿。
眼泪里面怎么可能有尿？
顾清语镇定的道：“不然别人哭的时候，你是不是常常听到，你怎么又滴猫尿了？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好好学习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
盛鱼又伸手指去盛顾脸上沾眼泪：“猫尿！”
盛顾的脸蓦地涨紫：“妹、妹！”
他咬牙切齿。
奈何盛鱼完全看不出来。
顾清语却笑了起来：“跟妹妹说话，要有耐心，她是可以听懂的，你要教她，你学的那点东西就算了，等有家教之后，家教老师教你，你再教妹妹。”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家教的事情，你想都别想，”盛顾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他要是成绩好，也不至于常年倒数，不过他反应极快：“教妹妹学习的事情，不能只叫我一个人干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生了两个儿子，妹妹有两个哥哥。”
那个哥哥的成绩也没比他好哪里去，就是了。
她终于想起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了。
她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顾清语不能在大儿子面前示弱，她若是示弱，怎么掰孩子？她瞥盛顾一眼，问道：“我怀胎十月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我暂时没空管他而已。”
妹妹离不得人。
爸爸之前还被拘留了，盛顾想想，好像就是这样，妈妈挺忙的，还得抽空听他的老师告状，盛顾很快把自己攻略服了：“你要是请家教，必须带上盛清，不能顾此失彼。”
“那当然了，妈妈怎么可能忘记盛清呢？”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件被她忽略了的事情：“对了，秦晓蓝为什么会去云城一中？”
她大儿子前脚说说要报复的人，第二天就出现在云城一中。
太过巧合。
盛顾抓抓后脑勺：“钟戚说秦晓蓝是到学校找外甥女还是侄女，我没听清啦。”
云城一中有秦晓蓝认识的人？
是教师还是学生？
顾清语可不觉得太过离谱的巧合是真的巧合，这其中必有联系。
只不过她一时没想到。
“都洗洗手，准备吃饭！”厨房的门打开，盛锦兆腰上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菜，放到餐桌上。
他身上的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衬衣的袖子卷到手肘处。
商场霸主的气势涓滴不剩。
像是从神台上走下凡间的清冷谪仙。
染着烟火气，温暖又迷人。
顾清语被美色晃了下眼，面不改色的道：“盛顾，你带着妹妹去洗手，我跟你爸爸布置餐桌。”
盛锦兆把四菜一汤摆上桌，趁着孩子们都不在，快速在太太脸上轻啄一下：“我是迷到太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