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警官,我已经说了。”
“人是我杀的,我认。”
“你还要问什么?”
“结案吧。”
“审讯室内。”
秦天看着不断重复是自己杀人的周斌朝。
“你说,你杀了江登选。”
“理由是什么?”
“杀人动机是什么?”
周一飞面容憔悴,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模样。
“秦警官,我能要只烟。”
秦天上前点烟。
周一飞猛吸一口。
烟雾缭绕间。
周一飞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事情还要从20年前说起。”
“有一年,我下乡考古,遇到了江登选。”
“我发现江登选是个文物修复的天才。”
“我从农村把他带出来,耐心的培养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继承我的衣钵。”
“可是我错了。”
“我发现他心术不正,居然偷偷的把文物带出去卖。”
“被我发现之后,他还想拉我下水。”
“被我言辞拒绝。”
“没想到他居然威胁我。”
“说要把这件事情彻底捅出去。”
“我爱惜羽毛,一辈子清正廉洁,绝不允许自己的名誉被一个垃圾玷污。”
“我接受了他的钱财,和他同流合污。”
“他居然将我收黑钱的证据录了下来。”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周一飞歇斯底里。
“他让我把古董字画全都带出去以修复的名义让他临摹。”
“每次,他都会给我一笔钱。”
“我身不由己,可我也有良心。”
“这笔钱,我一直没有动,一直在我办公室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
陈建国立刻安排人。
“你去核查一下。”
“是。”
周一飞继续道“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居然让我把真的古董带给他,让他拿出去卖。”
“那些古董文物是国家人民的东西。”
“我怎么能卖呢。”
“他不停的逼我。”
“我没有办法。”
“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没想到,他居然死了。”
陈建国派出去找证据的人也回来了。
“队长,我们已经验过了。”
“这张银行卡里的确有一大笔钱。”
“第一次存款时间的确是2000年7月25日。”
“金额是20万元整。”
“知道了。”
陈建国摆了摆手。
他在秦天的耳边低语;“秦天,一切证据完善,可以结案了吧。”
“幕后真凶也抓到了。”
“他也认罪。”
秦天微微歪着头;“师傅,不急,游戏还没结束呢。”
“带他去现场。”
陈建国刚站起身来却被秦天一把拉住。
陈建国不解的看向秦天。
秦天在他耳边低语道:“师傅,你不用去。”
“我需要你……”
陈建国听着秦天的话,心情更加沉重。
“放心吧,交给我。”
陈建国说完现行离开。
周一飞被秦天带到凶案现场指认现场。
“周一飞,你现在把隐瞒的事实说出来,还可以算是戴罪立功。”
周一飞没有说话。
秦天一伸手。
一把大锤出现在他的手里。
秦天冷冷的看着周一飞。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秦天手持大锤缓缓走向周一飞。
周一飞瞬间慌乱。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认罪了。”
“你想干什么?”
秦天不理会周一飞的呼喊。
“砰。”的一声。
铁锤落下。
地板应声而碎。
露出了一个十分狭窄的地道,地道的大小仅仅只能容纳一个瘦弱的普通人和孩子。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地方会有一个密道。
秦天看着周一飞淡淡道;“你的演技的确很好。”
“一切近乎完美。”
“不过有的时候,完美也是一种漏洞。”
“普通人谁会在意,自己杀人的时候是捅脖子还是肚子。”
“你怎么那么确定自己捅的就是右动脉。”
秦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一飞。
周一飞被秦天看的心里发毛。
“我是考古出身,心细很正常。”
“哦,是吗?”
秦天面对周一飞的死不承认。
他也不气恼。
“那我在换一个问法。”
“那些被你倒卖的文物都去哪了。”
周一飞表情瞬间凝固。
他神色慌张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秦天指了指自己的手。
“我对文物的鉴赏和仿制能力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你骗得了外人,可骗不了我。”
秦天从刚一进博物馆,就敏锐的发现。
除了最外面的几件是珍品之外,剩下所有的文物,字画全都是仿品。”
秦天不急不慌的开口道;“你刚才说的故事当中,你是一个被胁迫的对象。”
“你是被自己的学生胁迫才做的这一切。”
周一飞冷哼一声。
“那是自然。”
秦天打了一个响指道;“我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不少伤疤留下的白色印记。”
“这些伤至少已经超过20年了。”
“结合你刚才的故事。”
“我这里还有一个版本的故事。”
秦天开始了他的讲述。
“江登选是一个普通人的孩子,却拥有着超乎常人的修复文物的天赋。”
“他被文物大师看中。”
“当他以为自己能改变命运的时候。”
“一向和善的老师,长辈却露出了残忍的一面。”
“慈眉善目,长相和蔼可亲的老师居然是一个文物盗窃者。”
“他被强迫着钻狗洞,将偷来的字画放在这里。”
“慢慢的老师的野心越来越大。”
“他开始强迫自己放弃铁饭碗。”
“江登选知道自己已经犯下过太多的罪,没有回头路。”
“他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周一飞大声驳斥秦天。
“一派胡言,你一派胡言。”
秦天面对有些歇斯底里的周一飞。
他十分淡定。
“你编造的故事很完美。”
“可是却忽略了最基本的逻辑问题。”
“在20年前。”
“在没有犯法的情况下。”
“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怎么可能威胁到一个功成名就身为馆长的成功人士。”
“一个爱惜羽毛的你,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妥协。”
“我看到被你封堵狗洞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凶手进来和离开的痕迹。”
“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不见。”
“没人会想到一间普通的民房里居然会有一条密道直通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