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你有能耐行了吧！”
许大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几分嫌弃。
“还听不听我说事儿了？”
他实在懒得再听李学武在这儿大吹法螺。
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家正聊得好好的，他倒好，一个劲儿地自卖自夸。
让他显摆的乐趣都少了几分。
旁边几位邻居也跟着连连点头。
大家心里都腻味，他们可不想再看着李学武这么肆无忌惮地装下去。
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嘛。
闲聊而已，谁乐意看这一出戏。
“说吧！”
不等李学武开口，一位邻居率先催促。
“大茂，咱们听你的，这小子太不地道，净瞎显摆，咱不和他玩儿了。”
众人一阵哄笑，顺势就把李学武给孤立到了一边。
许大茂见状，下巴微微上扬，挑衅似的朝李学武抬了抬。
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见没，大伙都站我这边，看你还怎么得瑟。
李学武瞧着这阵仗，摇头失笑。
嘿，这几个家伙怎么就不明白了。
他这么谦虚还不对了，难道非得让他怼在他们的脸上显摆不可。
说是这么说，李学武也知道是玩笑。
男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一言不合就能划分阵营。
“行，听大茂的。”
李学武倒也爽快，他可不想真把大伙给惹毛了。
倒不是怕事儿，主要是这些人太不上道，接不住他的话茬。
聊起来没一位捧哏，少了几分滋味。
许大茂这小子不配合他也没法子一个人唱戏。
“你们都知道的，先前贾张氏去厂里上班，那可是闹出了一堆幺蛾子。”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吊起众人的胃口。
“又是请假，又是偷吃，又是受伤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玩味或鄙夷的神情。
“对，可这几天看着倒还行啊。”有人接话道。
“确实，这几天没见她请假了。”
“难不成贾张氏转性了，变勤快了？”
大伙眼里满是好奇，都琢磨着这贾张氏怎么突然就消停了，不兴风作浪了。
许大茂瞧着众人那好奇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勤快？你们可别做梦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说着，他抬手朝另一边指了指。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贾张氏四仰八叉地瘫坐在一张靠背椅上。
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就跟一摊没了骨头的肥肉似的。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大写的‘懒’字，怎么看都跟勤快沾不上边。
“到底咋回事啊？”
有人按捺不住性子，催促道。
“大茂，你别卖关子了，你这人也不地道，说话吞吞吐吐的，再不说，可别怪老哥几个动手。”许大茂原本还想着让几位叔叔伯伯辈的多求他两句，好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
哪成想这些人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说着就要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唉唉，几位别动手啊，我说还不成吗！”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赶忙赔着笑脸。
“话说，贾张氏上次劈叉受伤以后，又在家歇了几天……”
随着许大茂的讲述，时间仿佛回到了前些天。
贾张氏伤好重新回到厂里厨房上班。
可大伙都有了前车之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她看火了。
为啥呢？这贾张氏干活不行，偷吃倒是一把好手。
之前看着火的时候，光顾着往自己嘴里塞，哪还有心思干活啊。
这谁受得了。
就连傻柱出面都罩不住她。
她这一犯众怒，不光触了大伙的霉头，还让领导有了意见。
傻柱不怕领导，那是因为他有一手过硬的厨艺。
是厂里的香饽饽，贾张氏有啥啊？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纯粹就是个累赘。
食堂主任都放狠话了，要是她再敢胡来，就把她调到车间去，别在厨房碍事儿了。
所以贾张氏回来复工以后，傻柱也没给她安排别的活儿。
就让她专门负责打饭。
在傻柱看来，这活儿轻松，又不需要啥技术，就算偷吃两口，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简直就是为贾张氏量身定制的。
刚开始，贾张氏干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过，小问题还是冒出来了。
就比如说抖勺。
这抖勺啊，在厨房可是门学问。
但凡在后厨干过的，多多少少都掌握了那么一两手。
其中最拿手的当属傻柱。
当然了，也有人不是故意抖勺的，贾张氏就是其中之一。
贾张氏在家里闲散惯了，多久没干过重活儿了。
这乍一站着打饭一两个小时，时间一长，胳膊就没了力气。
打菜的时候自然就容易抖。
好几次工人都抱怨菜打少了，明里暗里说她抖勺。
贾张氏心里委屈啊，可又没法解释是因为太累了，只能憋在心里。
傻柱这缺心眼的，听了工人抱怨两回，也没当回事儿。
还大大咧咧地吩咐贾张氏：
“抖，继续抖！怕啥，不会抖勺，还能算在厨房干过活儿？”
“我自己有时候打饭还抖勺呢，不舒坦也得忍着。”
其他人听了，也没意见。
本身抖勺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厨房里这种情况多了去了，也就没再多计较。
贾张氏呢，听傻柱这么一说，心里更有底了。
索性就这么干下去了，还暗自寻思：
抖勺咋了，老娘好歹也是厨房里的工人，就该这么干。
结果有一天，一位中年人来到贾张氏的打饭窗口。
贾张氏习惯性地随手一抖，菜没打满。
那人也没生气，反而客气地说了句：
“麻烦再打点，掉了不少呢。”
可贾张氏哪吃这一套啊，当即就把脸一拉，不耐烦地回道：
“打什么打，爱吃不吃！”
许大茂说了这么多，歇了一口气。
众人听到这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啊？”
“抖勺谁没遇见过，这能算啥事儿啊？”
许大茂瞧着大伙那副懵懂的样子，嘿嘿直乐：
“一般情况下，确实不算啥事儿。”
“可关键问题是，那个让贾张氏补一勺的人，那可是咱们后勤部的一位副主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