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压根没留意阎解成脸上那不自然的神色。
猜到准是许大茂那家伙在起哄捣乱。
既然如此,自己就安安稳稳当个看客,看这场闹剧怎么收场就行,何必多想。
于是,李学武回屋搬了把椅子,优哉游哉地晃到中院。
约莫十分钟后,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聚齐了,跟约好了似的。
就在这时,易中海三位大爷和许大茂一同走了出来。
把重要人物最好到的形式玩明白了。
易中海走到桌前,目光扫向李学武,那眼神里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下你小子可跑不了了吧。
他可是把意外的因素给早早的摁住了。
许大茂和阎埠贵都没一点机会给李学武报信。
刘海中端着个茶杯,也跟着凑热闹,故作严肃的看了一眼李学武。
倒是阎埠贵,一个劲儿地朝李学武挤眉弄眼,那频繁的小动作,看得李学武一头雾水。
这几个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盯着他看个不停,难不成今儿这会还跟他有啥关系?
李学武心里觉得好笑,这老年三兄弟在演哑剧呢。
再瞧瞧许大茂,那家伙正对着李学武做着各种鬼脸,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摆明了是等着看好戏,就差没把‘看我的表演’刻在脑门上了。
得,一看到许大茂这副德行,李学武心里就有了底。
肯定又是这小子惹出的乱子。
“大伙都静一静。”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环视左右
“今天咱们有个事儿得跟大伙说一说。”
“咱们院里有些人啊,手脚不太干净,而且已经被人发现了。”
“现在,咱们得一起商议商议,看看该怎么惩罚、教育他,大家伙都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想法。”
易中海三言两语就说明了开会的缘由。
没搞什么长篇大论,他可知道说那些东西,院里的人也不爱听。
易中海话音刚落,还不等底下的人议论开。
刘海中就跟个急着抢第二个发言:
“这个事儿可绝不是小事儿。”
“偷拿厂里的东西,这这叫什么来着?”
“反正性质极其恶劣,后果非常严重”
这话说得乍一听挺唬人。
可再一听,全是废话,没一句干货。
后面更是结结巴巴,跟易中海简练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活该这老小子只能当个二大爷,就凭这说话的水平,还想当领导?
下辈子吧!
“咳。”
阎埠贵轻咳一声,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大家别吵吵,有些事儿还不一定呢,对吧?”
“说不定是看错了,就算真有那回事儿,对方可能也有难处。”
“咱们开会呢,也可以当作是惩前毖后,总结错误,以后别再犯就行了。”
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李学武微微摇头。
那意思分明是在表达,他可是尽力了,别怪没帮忙。
阎埠贵也是没办法,易中海那家伙死拉硬拽他吃饭。
不然他早就给李学武通风报信了,哪会落到现在这被动的局面。
“厂里偷东西?”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谁啊?胆子可真不小,敢偷厂里的东西,就不怕保卫科把他抓起来?”
“嘿,咱们院儿里居然还有这种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随后,目光巡视,纷纷投向在厂里上班的那些人。
大家猜测两位大爷肯定不可能干这事儿。
至于其他人,那就说不准了。
看李学武和许大茂的目光可不多,最后大多人都看向贾张氏与傻柱两人。
因为李学武和许大茂有钱啊,工作好,家里吃的香。
用不着在厂里偷鸡摸狗的。
而傻柱时不时就带盒饭回来,装的饭菜还不少,真以为大家眼瞎看不见啊。
贾张氏这会儿跟个受惊的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心里把易中海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老东西,真是多管闲事!
不就拿了俩萝卜吗?
这能叫偷?
屁大点事儿,犯得着上纲上线吗?
还想怎么着,把她拉出去枪毙了?
她还不信了。
难道没听过‘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她如今都进厨房干活了。
算起来也属于是厨子队伍里的一员。
拿点吃的算什么呀?用得着易中海和刘海中在这儿瞎操心。
贾张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难看极了。
傻柱又何尝不是如此。
心里叫苦不迭。
真他娘的倒霉透顶了。
在厂里挨领导批斗,咋回来还得被几个大爷训斥。
一大爷怎么就知道他在厂里夹带的事儿被人发现了?
好家伙,这是要干嘛?
搞三堂会审。
有什么不满不能私下里解决,非得把大伙召集起来,这不是存心让他丢面子吗?
可眼下这形势,他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事实就摆在那儿,确实被人瞧见了。
他平常带点菜回家,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今儿个实在是太显眼了,做得有点过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食堂里的事儿,跟大院有啥关系?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众人这边议论纷纷。
李学武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心里琢磨今儿这场戏,到底要往哪儿演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傻柱到底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一两个人说他,以他那堪比城墙的脸皮,还真不放在心上。
可眼下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没了。
偷拿怎么了?
他可是厨子,在他们这行,这就是规矩。
一些外行,啥都不懂。
他身为数一数二的掌勺师傅。
他不拿,那些学徒、帮工怎么拿?
他要是不拿,才是坏了规矩呢!
这一群人,懂个屁的厨子门道。
“咳咳。”
傻柱故意用力咳了几声,成功打断众人的议论,提高嗓门说道:
“我觉得,这个事儿也没啥大不了的
“在厂里上班,带点东西又怎么了?又不是拿回来倒买倒卖。”
“我看几位大爷是少见多怪,没啥事。”
贾张氏一听,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傻柱说的没错,你们几个可真是闲得扯淡。”
“有这功夫,不如去厂里把厕所打扫一遍,还能给厂里做点贡献。”
贾张氏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