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听说啊，中午的时候”
许大茂放下茶杯，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贾张氏和傻柱两人偷菜！”
“一个偷胡萝卜，一个偷酱肘子，整个厨房的人都瞧见了！”
“傻柱当时那叫一个尴尬，我估计啊，他脚趾头在鞋里都得把鞋面杵出几个窟窿来！”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的坏笑就没停过。
看热闹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李学武听着听着，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傻柱和贾张氏这两人凑一块儿，还真是绝配。
一个赛一个地能折腾。
他记得傻柱好像还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哦，对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意思就是在厨子这个行当里，偶尔偷拿点儿食材，那是普遍现象。
可不是他傻柱一个人手脚不干净，这都成了厨子行业的老规矩了。
“呵呵，这俩人才啊，可真给咱们四合院长脸。”
李学武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傻柱和贾张氏当时那窘迫又滑稽的模样。
“那可不是，丢人都丢到厂里去了。”
许大茂听了李学武的话，一脸赞同。
可不是丢人丢到厂里去了。
别人一说，嘿，就那个四合院的谁谁谁。
许大茂可也住这间四合院。
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这间四合院都是手脚不干净的人。
“要我说，这事还得告诉一大爷他们。”
“开大会，得好好给傻柱上上课，都把咱们名声给败坏了。”
许大茂这家伙不止杀仁，还得猪心。
这是要把傻柱和贾张氏再拿出来在院里鞭尸。
“随你，我不参合。”
李学武没啥兴趣去拱火。
当然批斗会倒是可以去看看，就当看戏了。
“行，你进瞧好了。”
许大茂打了个响指，对付傻柱，他全身都有劲。
“还不止这些呢，听说贾张氏的腿还给抻着了。”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划了个崴脚的动作
“脚伤了？”
李学武顺手拿起茶壶，又给许大茂续上一杯。
这茶不怎么新鲜了，李学武本就打算倒掉，如今许大茂在这儿，倒不如让他帮忙“消灭”。
看他那副占了便宜就偷着乐的模样，李学武心里暗觉好笑，一点都不浪费，挺好。
“嗨，就是脚崴了呗。”
许大茂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
“听说是和傻柱撞了一下。”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挤眉弄眼起来，那神情透着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
瞧他这模样，李学武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数：
“你的意思是，贾张氏受伤了，又要请假？”
好家伙，还请假。
贾张氏可真是个人才。
去一次伤一次，也算倒霉的。
“哈哈哈，可不是嘛！”
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
这贾张氏一受伤，可不就又有请假的借口了，而且这回又和傻柱脱不了干系，想想就觉得可乐。
“贾大妈这才上两天班，就休息两回，钱主任能答应？”
李学武觉得老钱估计也头疼那两二货。
此时，厂里食堂办公室内。
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傻柱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
平日里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这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主任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但嘴角还挂着讽刺的笑容。
此刻正一口接一口地猛抽着烟。
“傻柱，何雨柱，何师傅。”
钱主任终于开了口：“要不我这个位置让您来坐好不？！”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显然是被傻柱气得不轻。
好家伙，这才几天啊，又来请假！
真当他这食堂是公共厕所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算是厕所，那也得排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这休息是不是也得轮着来啊。
可那个张翠花倒好，上一天休两天，比他这个主任都清闲，这到底谁才是领导。
“主任，这也不怪贾大妈，确实是不小心拉伤了腿。”
傻柱抬起头赶忙转移话题。
他又不傻，哪能接这茬啊。
虽说他心里觉得这食堂主任的位置，本来就该由厨艺最好的人来坐，可眼下这形势，保命要紧。
“不小心？我看是故意的吧。”
钱主任冷哼两声，眼神里透着洞悉之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般情况下，厨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确实没人会特意跑去告诉钱主任。
可问题是，他今天心血来潮，特意去了趟厨房。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张翠花工作得咋样。
这一去，好家伙，什么偷菜、偷懒的事儿全让他听到了，还真当他是睁眼瞎，能瞒得住他？
“既然您知道，那也应该知晓，我可没说谎。”
傻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讪讪地笑着。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中午他机灵，把肉给大伙分了。
虽说最后都进了贾张氏一个人的肚子，可分了就是分了，至少没吃独食。
再说了，拿点东西又咋了。
在他们厨子这行，厨子夹带都成惯例了。
他傻柱可不是特例。
他不信，钱主任敢把这潜规则给禁了。
就算禁止夹带，嘿，厨子还不能当场吃了不成？总不能全天派人盯着吧。
“傻柱啊傻柱，你可真行。”
钱主任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要让张翠花休息，那你明天一开始就干活，把她的那一份给补上，洗菜、切菜，我会盯着你。”
钱主任也是没办法，别人受伤了，他要是硬说不让休息，万一闹起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落下个压迫工人兄弟的骂名。
“啊！我？”
傻柱一听，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错愕。
“怎么，不是你说的受伤了吗？既然和你有关，你难道不应该负责？”
钱主任眼珠子一瞪，台阶都给了，傻柱要是还不领情，可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这张翠花太能折腾了，简直就是尊大佛，他这小小的食堂可镇不住。
实在不行，直接送到车间里去，眼不见为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张翠花这样的人才就不合适放在厨房里。
只有车间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