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见于莉心情有点低落,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递给她。
“喏,尝尝,这糖好吃。”
本来是用来逗孩子的,现在倒也可以用来安抚妹子。
“大白兔?”
于莉看到手中的奶糖,惊喜不已。
这玩意她还真听说过,也见过有的小孩在吃。
听说老贵了,还真不知道是啥味道。
“你这哪来的,听说只有一些领导才有配额。”
“好几块钱一斤?”
于莉扯开包装,把糖放入嘴里,那牛奶的香味让她眯起眼睛。
“有钱就能买得到。”
李学武微微扬起下巴。
在他看来,这玩意儿眼下虽说稀罕,可只要肯花钱哪会买不到。
“加钱大法”无往不利,比什么面子都管用。
这年头,有钱还怕没货?
说起来,这东西的产量实际上并不少,只是寻常老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舍不得掏那份钱罢了。
于莉深深地看了李学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心里清楚,李学武这话听起来口气确实大了些。
可不知怎的,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在这大院里,能这么说话的,恐怕也就李学武和许大茂了吧。
没点儿真本事、真底气,谁敢轻易撂下这般海口?
“学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于莉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话,让李学武着实一愣。
“不是,小莉啊,你不知道我有对象了吗?”
李学武微微皱眉,心里犯起了嘀咕。
别人不清楚状况也就罢了,三大爷阎埠贵可是个精明人,他就不信,三大爷没跟阎家的人提过这一茬。
“知道啊,可这不还没结婚嘛。”
于莉轻轻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凭你这条件,不得好好挑一挑?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可不行,总得找个跟你般配的。”于莉这么想,其实也不奇怪。
这段日子,她眼睁睁看着李学武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心里头难免有些想法。
虽说她自己已经没机会了,可还是希望能跟李学武的关系再亲近些。
思来想去,她觉着要是能结成亲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巧了,她妹妹于海棠可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坯子,学习成绩又好,模样更是出众。
虽说脾气稍微急了点儿,可总体而言,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于莉同志,你这思想可有点问题啊。”
李学武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把你妹妹介绍给我?”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于莉打的什么主意。
这段时日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多了。
只要他还没结婚,这都避免不了。
于莉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起于海棠,那可不是个省油的主。
思想观念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不太一样。
或者说,代表了一小部分较为前卫的女性想法。
太时髦、太有主见了,李学武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姑奶奶”回家供着。
“你知道啊。”
于莉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跟你说,我妹妹可比我漂亮多了,学习又好……”
不等她把话说完,李学武就笑着打断:
“我就喜欢你这一款的。”
这话一出口,于莉像是被人突然塞了个鸡蛋在嗓子眼儿,后面的话生生给噎了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学武:这是什么情况?放着黄花闺女不要,反倒看上她这个已经嫁人的小媳妇了?
李学武点头,他还真没说笑。
要是把姐妹俩放在一起给他选,他首选的自然是于莉。
当然,要是有机会,通收更好,只要两姐妹不介意的话。
于莉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既觉得高兴,又有些无奈。
高兴的是,李学武这话多多少少有点撩拨的意思,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
无奈的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毕竟是有夫之妇,有些念头,想想也就罢了。
“我都结婚了,你就别打我主意了。”
于莉微微低下头,脸颊飞起两片红晕,声音也低了几分。
“那没办法,我不喜欢那些小姑娘。”
“小姑娘需要哄,不懂得疼人。”
李学武一脸无辜地说道。
他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事儿,不是他自吹,真要是跟于海棠见了面,以那姑娘的大胆泼辣劲儿,他还真怕被缠上。
于海棠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要瞧上了谁,就敢不管不顾地主动出击。
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完全是以自我喜好为中心行事。
李学武可不想蹚这趟浑水。
用北方话说,那姑娘就是太“虎”了点儿。
就在李学武和于莉闲聊的当口,中院那边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之前几个老哥们和贾家牵头搞的捐献。
闹到后来不是要用来筹备大院的年夜饭嘛,这事儿可折腾了有一阵子了。
就这会儿,傻柱哼哧哼哧地把采购的东西拉回来了。
说实在的,傻柱这人平日里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关键时刻还真有点能耐。
瞧瞧他弄回来的这些食材,五斤肉看着就喜人。
还有两只老母鸡,一只油光水滑的鸭子,几斤排骨,个个都不错。
另外,还有些豆制品,像千张之类的,这些玩意儿在当下这个时节,那可都是稀罕物件。
价格高不说,市面上还难寻踪迹。
也就傻柱能把这些东西置办齐整,背后可没少托人帮忙,费了不少周折。
傻柱忙里忙外满心想着,这回不用李学武插手,自己单枪匹马就把事儿给办成了。
怎么着也该得到大伙几句夸赞吧。
可谁能料到,现实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刚把东西卸下来,就有人站出来挑刺了。
“三位大爷,你们啥意思啊?”
傻柱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满,眼珠子瞪着溜圆,一副要发火的模样。
“不是,傻柱。”
刘海中手里捏着个小本子,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正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算着账呢,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东西是不是少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