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吴用更是急得额头冒汗,“不好!花荣兄弟中了武植的激将法!”
他深知花荣年少成名,素有傲气,此刻定然听不进劝。
这武植,当真是好算计!
他刚要开口高呼,试图阻止,却被身旁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
“军师莫慌。”
开口的正是花荣之妹,花映雪。
她柳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冷傲,“这世上,想在二十回合内胜过我兄长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吴用闻言,心中一沉,暗叹一声。
有这么个妹妹在旁边“助威”,花荣怕是更不可能回头了。
武植此獠,怕是连花荣这般骄傲的性子都算计进去了。
战场之上,武植听闻花荣应下赌局,更是仰天一阵朗声大笑:
“哈哈哈!好!有胆色!”
他长枪斜指花荣,带着一丝戏谑道:“没想到你这‘小李广’枪法平平却还颇有胆气。
至少比宋江、晁盖两个匹夫强多了。”
花荣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忍得住武植这般挑衅,手中银枪一振,厉声喝道:
“武植匹夫,少逞口舌之利,快快说出你的赌注!花某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某的厉害。”
武植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
“某的赌注很简单!”
“只要你花荣,能在我武植枪下撑过二十回合不败,我武植便率梁山上下,尽数归降于你,任凭处置!”
此言一出,不止宋江一方,连梁山众人都是一片哗然。
武植却是不管不顾,话锋一转,紧盯花荣:
“可若是二十回合之内,某侥幸胜了你一招半式……你花荣便需心甘情愿,弃了那宋江,来我梁山大寨,做我武植的兄弟,如何?”
“什么?”
宋江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武植这厮好生歹毒,竟是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挖起了墙角!
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声高呼:“花荣贤弟,万万不可!此乃贼人奸计,休要上了他的当啊!”
花荣此刻早已被武植激起了万丈豪情,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朗声道:
“公明哥哥多虑了!”
“他武植若真有本事在二十回合内胜我,小弟便是技不如人,还有何颜面辅佐哥哥成就大业?”
宋江听得这话,更是心急如焚,“贤弟糊涂啊!”
花荣却不再理会宋江,银枪遥指武植,沉声道:
“花某便与你赌了这一局!看枪!”
话音未落,花荣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坐下那匹雪白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翻腾,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划破战场,直扑武植。
他手中那杆亮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炫目的寒芒,枪尖颤动,仿佛化作了无数点寒星,劈头盖脸地朝着武植的要害刺去。
其势迅猛,其招狠辣。
“来得好!”
武植冷笑一声,双目精光暴涨,不避不让,手中长枪横扫而出,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直击花荣刺来的枪影。
花荣的枪法,灵动迅捷,变化多端,枪出如繁花点点,角度刁钻,令人防不胜防。
而武植的霸王枪法,则是大开大合,刚猛无俦!
每一枪刺出,都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摧枯拉朽的霸道气势。
枪出,风云变色!
两杆长枪在空中急速碰撞,“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枪影翻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斗过了十余回合。
竟是未分高下!
观战的双方士卒,无不看得心惊肉跳,热血沸腾,暗暗咋舌。
这“小李广”花荣,枪法果然精妙绝伦,名不虚传。
而那梁山泊主武植,更是强悍得匪夷所思,每一枪都似有开山裂石之力。
便在此时,武植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弧度。
“游戏,该结束了!”
他枪势陡然一变!
若说先前的霸王枪法是汹涌澎湃的狂涛骇浪,此刻便陡然化作了迅猛无匹的疾风骤雨。
枪枪致命,招招抢攻!
枪速之快,力道之猛,比之先前更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择人而噬的怒龙,每一次探出,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花荣顿感压力骤增。
只觉对方的枪仿佛化作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他从四面八方层层包裹,攻势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他竭力招架,手中银枪舞得水泼不进,枪法虽依旧精妙,却已没了先前的从容潇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又斗数合,花荣已是险象环生,全凭一股不屈的傲气咬牙支撑。
他银牙紧咬,眼中血丝遍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在二十回合内败!”
然而,这一切,早已在武植的算计之中。
就在两人枪来我往,即将踏入第十九回合之际——
武植眼中精光暴射,猛然暴喝一声:
“破——!!!”
声如平地惊雷!
他手中长枪陡然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猛然上挑。
枪尖带起一道刺目至极的幽冷寒芒,竟是后发先至,如毒蛇出洞般,不偏不倚,“啪”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击打在了花荣银枪枪杆之上。
“不好!”
花荣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自枪杆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飞溅。
他再也握持不住手中的亮银枪!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花荣的银枪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武植长枪如影随形,枪尖寒芒一闪,已然停在了花荣的咽喉之前。
胜负,已然分晓。
霎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荣脸上血色褪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化为一片死灰。
他一生骄傲,枪法自负,何曾想过会在二十回合内,被人如此干净利落地击败,连兵器都被震飞!
屈辱,绝望,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惨然一笑道:
“我输了……武寨主,你杀了我吧!”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双眼,竟是引颈就戮,再无半分求生之念。
就在此时,一声娇喝骤然响起。
“狗贼!休要伤我哥哥!”
只见一道倩影拍马舞枪,直冲而来。
正是花荣之妹,花映雪!
花映雪话音未落,梁山阵中亦是一声怒喝炸响:
“不知死活的丫头!休得放肆!看打。”
一道魁梧身影已然手持双刀,如同猛虎下山,从斜刺里悍然迎上。
正是武松。
“呛啷啷——!”
刀枪瞬间碰撞,火星四溅!
花映雪枪法虽也精妙,灵动异常,但在力沉刀猛的武松面前,却显得稚嫩了些。
武松双刀开合,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呼啸的劲风,逼得花映雪连连招架,手忙脚乱。
不过三五个回合,武松瞅准一个破绽,手中戒刀一压一挑,便将花映雪手中长枪荡开。
“呀!”花映雪惊呼一声,手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武松得势不饶人,顺势欺身而近,猿臂轻舒,已探手抓向花映雪的香肩。
花映雪急忙闪避,却哪里快得过武松,只觉肩头一紧,一股巨力传来,身不由己地被武松从马背上生擒过来,反手一扣,已然制住了她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