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抓了这几个俘虏,连下矿都能免了。
车仓低声问,“仙师,不用审一审吗?”
方镜摇头晃脑地说道:“不用,我从来不强迫别人,等他们愿意说了自然会说。”
“来几个人跟着我,带他们下去,其他人继续砍树种田。”
车仓不知道方镜想干什么,只能叫上李辙和两个半大孩子,一人拿着一把铁刀押送俘虏。
刀架载脖子上,曹家管事也不敢多说,低头跟着方镜往前走。偶尔用怨毒的眼光扫视方镜,心里盘算着等曹家大军一到,将这些人全都碎尸万段。
矿洞很深,方镜又没有铺设楼梯,一个台阶就有一米。
曹家的俘虏别说借机反抗,他们下去的时候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跌进这无底深渊。
“仙师,还要走多久?”
李辙发颤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了,再有一里就到底了。还有,不要叫我仙师。”
“一里?难道底下是阴曹地府?”
矿洞虽然直上直下,但狭窄的空间和阴暗的环境,让人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变化。·x\w+b^s-z\.?c`o,m/听说还要再往下走一里,所有人的心都开始扑腾扑腾跳了起来。
这些人最终也没走到底部,他们不是方镜,没有数据化的身体,刚下去三百米,就出现了缺氧等一系列状况。
见此方镜就停在这里,用石镐扩展出一个平台。
“好了,你们就老实呆在这里,想说的时候再通知我。”
把人关进去后,方镜用岩石合成出围墙把出口围住,然后带人返回地面。
“管事,他们走了。”
一个家兵趴在地上听脚步声远去,立刻通知热得喘不过气的管事。
“好,我们暂且休息,等到半夜再动手,等逃出去后,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喏。”
家兵们低头称喏,心中的不安却越发严重。
车仓等人回到地面,腿一软原地喘息起来。
“仙师,这也是你的法术吗?”李辙回望洞口,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
“不要叫我仙师。”
方镜也捂着胸口喘气,刚开始还不觉得,后面越来越压抑,不敢想古代矿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实际上古代挖矿也没有挖这么深的,二百米顶天了,像方镜这种几个小时挖一公里,只有开挂才能做到。`x~q?u·k?a_n.s.h¢u*w-u/.-c?o′m!
众人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站得起来。
李辙开玩笑说:“你后仙师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绝对不要下去。”
方镜指着李辙,“你要再叫我仙师,你也下去陪他们。”
李辙疯狂摇头,“那我应该怎么称呼?”
方镜想了想,“叫我先生吧。”
众人重新见礼,“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先去通知干活的人,让他们不要再开啃新田了。再去找个水桶过来。”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头雾水来到方镜这里。
“先生。”
“见过先生。”
“先生,这田怎么不开了,我这还有好些种子没地种呢。”
“是啊先生,再种点吧。”
饿怕了众人恨不得把全天下都开辟成农田,然后全都种上粮食。一刻钟一熟啊,停的这会儿功夫浪费多少粮食。
方镜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种再多的粮食,曹家坞堡的人来了,你们守得住吗?屠徐州的曹操来了,你们挡得住砍向你们的刀吗?”
一想到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可能会被抢,众人眼中带火。
“曹贼要敢再来,我就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
“就算死,我也得咬他们一块肉。”
方镜摇头,“你们的衣裳挡得住曹贼的刀吗,你们的牙咬的穿曹贼的甲胄吗?”
“那先生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把头伸出去给他们砍吗?”
方镜起身,“所以我们要先武装自己,穿上比曹贼更厚的甲,拿着比曹贼更锋利的刀。”
“先生说吧,我们该怎么办?”顾庸站在人群中央,大声应和。
方镜看军心可用,于是大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曹家坞堡敢袭击我们,那我们也要报复回去。我打算攻破曹家坞堡,用他们的物资武装自己。”
“愿为先生前驱!”
方镜一看,又是顾庸。
顾庸这一带头,所有人都跟着喊。
“愿为先生前驱。”
车仓这时带人拿着以前的家伙什回到这里,看到热血沸腾的场面不明所以。
顾庸在人群中继续鼓动,“我们都听先生的!”
方镜看到车仓手里拿着的木桶,心说这下有水用了。
“既然如此,所有人听令!”
人群为之一静,然后就听到了方镜命令。
“洗澡!”
树林中央的空地上,一道三米高的水柱直直流下。
众人排着队从水柱下经过,无穷无尽的水流冲刷着每个人身上的污垢。
水池边,顾庸车仓搓着身上的泥,小声交谈。
“顾先生,你这又是何必。那人来路不明,估计又是下一个大贤良师,你又何必掺和进来。”
车仓从其他人那里听说方镜之前的讲话后,立刻断定他也是借着两手法术想要称王称霸。准备混上几顿饱饭后就跑路,不成想顾庸却跟着一起掺和。
顾庸胳膊上搓出一道道血印,“不管他想干什么,只要能报我顾家三百七二十口血仇,我的命都可以拿去。”
“况且我观他也并非恶人,虽然举止轻佻,但骨子里充满善念。”
车仓对此嗤之以鼻,“他善有什么用,底下人难道能和他一样善吗?”
再好的命令也得有人执行,作为前黄巾,他可太清楚底下人执行起命令来是什么样子了。
这些事顾庸也知道,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方镜不知道地面上有人议论自己,这会儿他正在地下审问曹家管事。
两个小时,这群俘虏只在地下呆了两个小时,就已经有些精神错乱。
见到方镜出现,爬在围墙前大声求饶。
“你问啊,你问啊,我什么都说!”
曹家管事眼泪鼻涕流到一起,脸上带着大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