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 作品

第七十五章 初见历迟宴的父亲

说完,姜妍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李欣然手里。

“谢谢你,欣然。”姜妍感激地说。

刚刚还离得很近的脚步声此时没了。

李欣然歪着头,看着悄悄抹泪的姜妍,伸手轻轻帮她擦掉眼泪。

姜妍微怔,定定的看了女孩好半晌。

也许是得到了一丝安慰,姜妍迅速收敛悲伤的情绪。

想起对方前面讲的话,她问:“欣然,你刚说被家里人卖到这儿的?”

李欣然又点了点头:“不过到了这儿,我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历家以后就是我的家。”

姜妍听着,心里却泛起一阵嘀咕,这听起来怎么像拐卖呢?

可这是历家,到底是谁在背后干这种勾当?

正想着,一个高级佣人走进来,满脸不耐烦:“李欣然,叫你扫叶子,你倒在这儿偷懒!”

李欣然吓得脸色发白,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跑出去干活了。

高级佣人看向姜妍:“你,跟我来。”

姜妍知道在历家只能乖乖听话,便默默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穿过巨大的欧式花园,来到一座隐蔽的苑子。

苑子里的建筑奢华至极,深灰色的主色调透着威严和神秘。

姜妍刚走进屋子,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使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也难掩年轻时的英俊和不凡的气场。

“姜小姐,请坐。”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先开了口。

姜妍这才发现,夜清歌也坐在一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主位上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姜妍直觉他很可能就是历家的掌权人—历霆。

正出神,站着的中年男人声音再次传来:“姜小姐,月见草制成的蜡烛,香味可还喜欢?”

姜妍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直直地撞进中年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眸里。

她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是……”

她认出了。

主位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竟是那天的计程车司机。

所以自己这次来到历家,难道不是历迟宴的手笔?

此时,房间的气氛微妙而凝重。

站着的中年男子是历霆的手下,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隐晦的笑容,看似慈祥,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看来姜小姐想起来了。”

夜清歌神色淡然,优雅地扫了姜妍一眼,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伯父,这位姜小姐是我圈子里认识的朋友,和阿宴也相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历家当差。”

主位上的男人轻轻一笑,嗓音浑厚低沉,如古钟长鸣:

“姜小姐不必拘束,我是迟宴的父亲。这次把你请过来,或许有些唐突,还望你理解。”

历霆话音刚落,旁边的佣人便上前,在姜妍面前缓缓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袅袅茶香弥漫开来。

姜妍对眼前这位长者本能地心生敬畏,他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时,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这就是历家的掌权人?

她现在更加确定了。

之前自己试着去了解老公的家族时,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这张脸——历霆,一个连金融大鳄都要低头喊“历老”的名字。

此刻真人比照片更具压迫感,那双眼睛像能穿透人心,让她想起非洲草原上蛰伏的雄狮。

姜妍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突然理解了历迟宴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从何而来。

但不同的是,历霆的气场更古老,仿佛沉淀了几个世纪的权谋与血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压迫。

她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比喻:如果说历迟宴是撕裂夜空的流星,那历霆则是吞噬光线的黑洞。

但是对方是自己丈夫的父亲。

按道理来说,不就是自己的公公吗?

她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几分生怯:“历伯父,初次见面。”

历霆接着说道:“我之前也听人提起,姜小姐和我们迟宴之间似乎有一些债务纠纷?”

他指的,是那笔十亿的债务?

而眼前的长者,竟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出“债务纠纷”这四个字。

夜清歌望向姜妍,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姜妍,阿宴性子倔,这笔债要不要我帮你周旋?总困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姜妍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历迟宴身着一袭黑色长外套,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呼吸中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沉冷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房间主位上的历霆,目光淡漠。

历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轻哼了一声:“你这样急匆匆赶来,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沉不住气?”

历迟宴淡淡地扫了全场一眼,然后阔步来到夜清歌身旁稳稳坐下。

此时他脸上瞬间恢复了一往的从容,仿佛刚才的那丝隐隐可见的急切,只是别人的错觉。

他侧过脸对着夜清歌,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说今晚要试穿出席宴会的礼服吗?你倒好,自己把这事给忘了?”

听到这话,夜清歌表情微微一怔。

不过,当历霆略带质疑的目光投向她时,她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她歉意一笑:“抱歉,阿宴,瞧我这记性,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毕竟是演员,夜清歌完美地掩饰住了刚刚的异常。

姜妍坐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透明人,只能全程默默充当背景板。

她紧紧拽着衣角,低着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与尴尬。

从历迟宴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

看着男人目不斜视的样子,姜妍甚至有种强烈的想法,那就是对方根本没发现她就坐在这个房间里。

紧接着,历迟宴自然而然地牵起夜清歌的手,两人一道优雅地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相牵的手,此刻在姜妍眼中格外刺眼,刺痛了她的双眼,心脏也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

“你还打算坐多久?”强硬沉冷的声音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