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
沈云舒眸子顿时亮了一下。
太好了!
按照原计划,云城的事情一旦定下,云城只需要等到春假过后便可去白鹿书院读书了。而外祖母也会顺势带着母亲和云霜离开沈家,告知旁人去乡下庄子安养,实际上却是去寻皇甫尘。
皇甫尘的医术确实精湛无比,她相信母亲一定有站起来的机会。即便是无法站起来,身体各方面也会变好,不至于早早病逝。
越想越高兴,沈云舒一激动,直接顺势抱住了眼前的谢北洺。
“谢北洺,你真是我的福星。”
重生后,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是否能够真的对抗命运,能否能够真的改变身边之人悲惨的结局,先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便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北洺被沈云舒突如其来的拥抱抱了个猝不及防。
从前,世家贵女提起他的名字,都恨不得避之不及。
唯有沈云舒,从她第一次见到他之时,她便对她以礼相待,大婚之夜也并没有因为忽然被换亲而对他口出恶言,每一次提及他,都是夸赞。
她真的太特别了,特别的让他心砰砰直跳,快要从胸腔蹦出。
谢北洺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反抱住沈云舒,让那跃动的心脏能够被她按平。
只可惜,他刚抬起手的一瞬间,沈云舒却松开了手,脸上带着笑意。
谢北洺那原本举起的手,立刻顺势垂下,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心虚:“既然你说我是你的福星,那我可不可以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沈云舒心领神会:“可否是今日听学之事?那今日我便不考教夫君所学的内容了。但是明日,我会将今日和明日的一同考教。”
看时辰,今日谢北洺定然是早退了,而且还花了时辰回府里换衣裳,那学业之事定然会耽搁一二。
谢北洺虽然天赋不错,但是底子太差,她对于他的学业,也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但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谢南岳和顾春芳对她那般好,她自然是要回报一二的。
而盯着谢北洺读书,也算是另外一种回报。
若是一年半以后他不死,再多学两年,保不齐能中个秀才,虽不至于光耀门,起码不会让人再戳谢南岳和顾春芳的脊梁骨。
谢北洺楞了一下,连忙摆手:“不是,我的要求不是这个!”
考教之事,对他而言并被难事。今日顾烨所教的内容,他皆能与他对答如流,顾烨在惊讶之余,也对他赞不绝口。
“那是何事?”
沈云舒疑惑的问道。
谢北洺两只食指对着打圈,好半晌才道:“听闻娘子精通锈技,我想要求娘子帮我绣一个香囊。”
说完,还不忘用那双桃花眼不停地打量沈云舒,似乎是担心她神情不悦。
岂料,沈云舒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笑的十分自然:“好啊,那我今日回去便帮夫君绣个香囊。”
谢北洺如今在顾公子家里听学,最是适合佩戴提神醒脑的香囊,明日她便用苍术,川芎,白芷……为他配置一个香囊,让他挂在腰间。
谢北洺听见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还不忘伸出一根小拇指:“一言为定。”
沈云舒楞了一下,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环上了他的小拇指。
谢北洺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是小狗!”
沈云舒听着这有些熟悉,又充满童趣的言语,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
夕阳西下,残红如血,倾泄在安宁侯府府门之上。
谢玉安的房内。
沈若莲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到谢玉安面前:“玉安,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吃点莲子羹,去去心火。”
她的手指上,还缠着一方白布。
谢玉安的脸色依旧不好,对于送上来的东西,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沈若莲心里有些不舒服,心里不禁暗骂:“沈云舒这个贱人,嘴上说的对原没有兴趣,却故意用诗词勾引玉安,简直无耻之极。”
可她面上却没有透露出半分不悦,伸出缠着白布的手,轻轻搅动莲子羹:“玉安莫要在意,长姐自小就喜欢附庸风雅,经常与一些公子哥对诗对词,所以对于诗词歌赋这种东西颇为精通,但是论才学,她远远不及你。”
这话既夸赞了谢玉安的才学,又假装不经意的透露出沈云舒曾经在闺阁之中与许多公子往来甚密。
谢玉安猛地抓住了沈若莲缠着白布的手,激动道:“莲儿说的对!”
沈若莲被抓的露出痛苦的表情:“玉安,我的手。”
谢玉安惊觉自己太用力,立刻松开了。
沈若莲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小心的抱着自己包着白布的手道:“玉安不必担心,我不过是熬莲子羹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为了玉安这点小伤……”
话还未落,谢玉安便打断了她的话:“沈云舒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如谢北洺那个纨绔,我一定要在这才白鹿书院的会试中拔得头筹,狠狠的打她的脸。”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若莲,这些日子你且早些休息,会考之前我便在书房歇息了。”
沈若莲一惊,连忙抱着手追出去道:“玉安,你的莲子羹还未用呢!”
只可惜,言语间,谢玉安已经走出院门消失在尽头。
沈若莲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才回神,咒骂道:“沈云舒,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说话间,将原本缠在手上的白布解开,露出光洁无瑕的手指。用力的对着托盘一扫,试图将托盘扫落在地发泄情绪。
可那托盘被扫的一瞬间,一碗滚烫的莲子羹直接一个晃动,洒在了她的手上,烫的她发出疼呼:“好疼!”
低头再看,白嫩纤细的手指早已被烫红。
十指连心,刺痛难忍,沈若莲哆嗦着手指恶狠狠道:“沈云舒,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一晃便是三日,这三日,谢北洺已经可以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并非摇头晃脑,吊儿郎当,顾烨也从之前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与他多说一句话,到如今认可,甚至有点惊叹他过目不忘的本事。
今日,谢北洺早早便来了顾烨家,腰杆挺的格外直。沈云舒却没有陪在他身边,因为今日她要陪顾春芳去视察最近流水有异的铺子。
沈云城满脸困顿,却见谢北洺神采奕奕,不爽的道了一声:“姐夫,早。”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沈云城也接纳了谢北洺,称呼从姓谢的,到谢北洺,今日算是头一遭唤了他一声姐夫。
昨日外祖母,母亲,云霜都离开了尚书府,说是去京城外的避暑山庄修养,他在尚书府中就成了无人在意的存在。
谢北洺听见这声姐夫,顿时心花怒放,顺势从腰间接下香囊,凑到了沈云城的鼻子边:“来吧,闻一闻,提神醒脑。”
沈云城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东西已经凑到他的鼻尖。且那刺绣精湛,一只赤红色的狐狸栩栩如生,俏皮灵动。他几乎是下意识嗅了一下,瞬间感觉困顿一扫而空,耳聪目明。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拿来,细细再嗅几下,谢北洺却直接护在怀里:“你干什么?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