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拍了下男人的脑袋,催促他快交代。
可男人一张口,只顾着求饶。
“一切都是大太太指使我做的,真的跟我无关啊,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自去调查少奶奶。”
谢殃蹙眉,觉得有点吵。
“说重点!”他不耐的说道。
男人吞咽着口水,这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少奶奶家在南城,家里三代都是学医的……”
谢殃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因为他交代的这些,谢殃已经知道了。
直到,男人提起:“少奶奶的确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也是五岁……”
“大太太觉得,您是找了个冒牌货来冒充小少爷的生母,所以让我去查清楚,我到那边以后,一打听,五年前少奶奶的确是因怀孕被学校开除,孩子生下来后,那孩子就下落不明了……”
谢殃的瞳孔一缩,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同时,乔特助和虎子也震惊了。
虎子:少奶奶竟然和别人生过孩子?这是我该听的吗?
乔特助:这么巧?也是五年前,会不会……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谢殃,见谢殃也紧张的站起来,追问,“你还查到什么。”
男人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该交代的我已经都交代了,其他的,我还没往下查呢,就被你们带来这里了。”
“谢总,你放了我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男人懊悔不已,如今大太太倒下了,他要是落入谢殃的手里,可没人能救他。
“虎子,你先把人带出去。”乔特助严肃道。
虎子同情的看了眼谢殃,点了点头,这才赶紧拖着男人离开。
他们一走,乔特助才上前,压低声音,“谢总,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过于巧合了。”
“你也这么觉得?”
“是,少奶奶五年前怀孕生子,小少爷也是那个时间,突然来到你身边……”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真的就跟亲生母子一样,小少爷的眉眼还是挺像少奶奶的。”
乔特助觉得此事值得一查,“要不,我让人悄悄去做个亲子鉴定?”
“先不急,我现在回去,亲自问她。”
关于五年前的一切,他也有很多的疑问。
不如就当面问清楚。
“也好。”乔特助点头,要是能坦诚的讲清楚,再去验亲子关系,也不迟。
谢殃拿起车钥匙,交代乔特助留下来监工,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谢殃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则抵在车窗边。
他的视线虽看着前方,思绪却早已飘远。
在湖城的那个晚上,合作方的人想要让他在合同上做出让步,就企图用女人来讨好他。
饭局的酒水里,掺了别的东西。
谢殃一喝,就觉得不对劲,当即起身离开。
可药效很快。
他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只记得,等他一开门,床上就躺着个女人。
起初,他以为是手下的人准备的。
事后,一调查,是他自己走错了房间,混入了别人小情侣的房间里。
谢殃想要补偿,却再也找不到对方。
而他对那晚的记忆,很模糊。
他甚至没有去看清女人的长相。
时间一久,记忆越发的泛白。
他唯一能记得的,只有对方胸口处的胎记。
想起这一点,谢殃再次想起,林舒的胸前似乎也有胎记……
而且,小白眼狼对鱿鱼过敏,她也对鱿鱼过敏。
那小子,第一次见她,就突然叫了妈妈。
此刻回想起一切,谢殃就越发觉得,林舒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可为什么,他问她是否去过湖城,她要否认呢?
谢殃的心底一团迷雾。
他踩下油门,几乎要将车子开飞起来。
车子一抵达别墅,他来不及停车库,直接把钥匙丢给了佣人,急切的问道。“少奶奶呢?”
“在楼上。”
谢殃即刻走向楼上。
他走至她的房门前,甚至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林舒。”
他的声音发紧。
就像上了链条的机器,已经处于一种很紧绷的状态。
谢殃走入屋内,并未察觉到一旁的行李箱。
他走至她面前,直接了当,“我问你,你是不是生过一个孩子?孩子五岁?”
林舒讶异,“你知道了?”
也是,他要娶她,定会把她的底细都查清楚的。
林舒坦然,“是啊,我也正好想跟你说这件事。”
她说着,把手里的包放在床上。
谢殃这才看见,一旁有一个行李箱。
“你这是……”他不解。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林舒本来以为,要跟他说明白这事,应该很难。
但现在,他都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沟通了。
林舒深吸一口气,“我来港城其实就是为了找孩子,要留在这,也是方便找她。”
“但现在,我找到她了,她却不在这里。”
林舒心下苦涩,而谢殃蹙眉,“不在这里?”
“是啊,我刚得到消息,我女儿被人送到了湖城,我得过去看看……”
她必须要去一趟,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亲自去看看。
谢殃一怔,“女儿?”
所以,她不是谢行知的母亲。
一切只是个巧合?
林舒瞧着他脸色沉下来,不免开始担心,他会不放她走,毕竟他们当初签下的合同里就提到,她必须扮演谢行知的生母,至少为期一年。
可现在……
“谢先生,我知道,当初我们签协议的时候,你说过,一年内,我不能擅自离开。”
“但现在情况特殊,我必须得走。”
“而且,我也不太确定,我要去多久,还能不能回来,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她说着,忐忑看他。
“要不,你就算我违约?”
“如果你要终止协议,也可以!那之前你付的钱,我都可以退给你。”
哪怕是退掉那些钱,她也必须去湖城看看。
谢殃的眼底升起一层嘲讽,“退钱?违约?”
她竟然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这么冰冷又简单。
仿佛只要一句违约,就否定了一切。
一句终止协议,就似乎结束了这段关系。
“所以,你只是把一切当成你的工作?”他蹙眉,眼角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