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病房,乔逸辰又陷入了惊恐的噩梦中。
他看着大哥乔逸嵘恶狠狠地拿着斧头,一步步逼近。
乔逸辰惊恐地一步步后退,小声祈求:
“大哥,不要啊!大哥,不要!”
可乔逸嵘望着他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砍了过来。
紧接着,他感到双肩钻心的疼,拼命嘶吼:
“大哥,我疼,不要啊大哥!”
但任凭他怎样祈求,两条手臂还是被乔逸嵘硬生生砍断。
他望着大哥拿着自己的两条手臂渐渐走远,只能哭着在地上哀嚎:
“大哥救我啊!我好痛啊!”
当乔逸辰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张旭焦急的面孔:
“乔总,快醒醒,你做梦了,做噩梦了!”
此时的他,还深陷在噩梦中没有回过神。
他望着张旭的脸,惊恐地在床上挣扎着:
“哥,不要啊,我手好疼,不要啊!”
左臂受伤的残肢被他紧紧压在身下,鲜血已经染透了纱布。
张旭焦急地扳正他的身子,紧紧摁住:
“乔总你别挣扎,你伤口崩裂了!”
在摁住乔逸辰时,张旭透过病号服却发现他的体温出奇地高。
外面的雷雨一阵猛过一阵,豆大的雨点啪啪敲着玻璃,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响过,却没能掩盖住乔逸辰的哀嚎:
“别碰我!你给我滚下去!.........”
张旭望着深陷在噩梦中痛苦不堪的乔逸辰,用力拍打他的脸颊:
“乔总,你快醒醒,你在做梦!”
等乔逸辰彻底从噩梦中抽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不要碰我。别碰我……”
在他彻底稳定情绪,看清眼前的张旭时,他大喘着粗气小声祈求:
“快帮帮我,我胳膊好痛啊。”
张旭轻轻地松开按住乔逸辰肩膀的双手,再次叮嘱:
“乔总,我松开手,你千万别再挣扎了,你伤口被崩裂了。”
乔逸辰温顺地点了点头。
当张旭和值班医生再次进入病房时,只见乔逸辰整个人蜷成一团,在病床上痛得瑟瑟发抖。
已经好久没犯的幻肢痛,在这个雷雨夜,与崩开的伤口一起把乔逸辰折磨得生不如死。
清晨,苏软软提着蔬菜粥进入病房时,乔逸辰正半靠在病床上,怔怔地望着自己脚上的输液管。
看苏软软进入病房,他强打着精神,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微笑着望向苏软软:
“老婆,这么早来给我送饭,你休息好了吗?”
苏软软望着他灰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担忧地问:
“老公,昨天晚上的雷雨夜影响你休息了吗?”
乔逸辰听到苏软软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片温暖。
他摇头轻笑:
“我没事,老婆。倒是你拖着这么重的身子,医院家里来回跑,太辛苦了。”
苏软软笑着安慰他:
“老公,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人留在医院?能在旁边陪着你,我一点都不累。”
乔逸辰望着苏软软亮晶晶的眼睛,探过身子小声祈求:
“好老婆,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苏软软忙把自己的脸颊靠近。乔逸辰吻了下她的鼻尖,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苏软软,轻声说道:
“软软,有你陪着我,感觉好幸福啊。”
苏软软笑着点头。
待苏软软端起碗,想再喂乔逸辰时,他断然拒绝:
“老婆,你坐在那边好好休息,让张旭来帮我就可以。”
苏软软摇头:“阿辰,还是让我来吧,我喜欢看着你这样一勺一勺吃饭。”
乔逸辰望着她甜甜的笑,涌起一阵心酸。
苏软软身材娇小,而现在的孕肚已经让她十分疲惫,如今却还得照顾病床上的自己。
乔逸辰低头望向自己还输着液体的右脚,轻轻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的语音助手,拨通了张旭的电话。
张旭进门时,苏软软还在争取:
“老公,就让我帮你吧。”
乔逸辰微皱着双眉,望着苏软软说道:
“老婆,你去那边沙发上歇着。我让张旭帮我。”
看着拗不过他,苏软软只能放弃。
乔逸辰让张旭支好了病床上的小桌,拿来了他的专用勺子。
就这样用肩膀和脸颊夹着勺子插入粥碗里,再用残肢轻轻压起勺柄,把嘴凑了上去。
整顿饭吃的很狼狈,也很慢,可在乔逸辰眼里,这总比让别人喂,要有尊严的多。
张旭拿来了湿纸巾,凑了上去,乔逸辰躲避了一下:
“你放在小桌上。”
就这样,他把自己的脸凑在小桌上,蹭着湿纸巾将自己的嘴又擦干净,这才重新倚在床头,彻底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