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嘻嘻一笑,“张大哥,你别怪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这只是我表达的一种方式,小小心意罢了。”
说着,凌雪笑呵呵的将一个盒子递给李叔,甜甜的说道:“叔叔,您平日里忙里忙外,这条腿肯定不舒服,这个腿部按摩器您收下,晚上休息时按一按,能舒服不少呢。”
李叔接过盒子,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连声道:“哎呀,凌雪真是太贴心啦,谢谢,谢谢!”
紧接着,凌雪又将另一个盒子放到婶子手中,撒娇似的说道:“漂亮婶婶,你这么好看,自然得用好的美妆,这是我送你的美妆工具,希望日后的每一天,你都美美的。”
婶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轻点了点凌雪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你这孩子,小嘴抹了蜜呀,婶婶太喜欢了!”
轮到我时,凌雪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随后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我手中,说道:“张大哥,希望你会喜欢。”
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运动手表。
凌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大哥,我没什么钱,买不起大牌子,这块运动手表虽便宜,但功能还算齐全,能测心跳、量血压,还能监测你每天的卡路里消耗和运动量呢,嘿嘿,希望你能喜欢。”
我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送过我礼物。
凌雪这姑娘还真是有心。
“谢谢,我很喜欢。”
凌雪眨巴着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问道:“那你能一直戴着它吗?”
“当然,快帮我戴上。”
“好嘞!”
凌雪高兴的帮我戴上手表,我们每个人都很开心。
这时,婶子说:“刚刚我和凌雪逛街的时候,还买了一幅画呢,你们瞧瞧这画的寓意好不好。”
说着,婶子拿过画展开,竟是一幅金光灿灿的聚宝盆图。
这幅画的画框极为考究,用上好的红木精心打造而成,边角处雕刻着细致繁复的云纹,线条流畅自然,框边还镶嵌着细碎的金色箔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画面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盆身金光闪耀,盆沿雕刻着象征吉祥如意的瑞兽图案,每一只瑞兽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跃出。
盆里堆满了金银财宝,反射出耀眼的金光。
婶子笑着说道:“这幅画可是凌雪帮我挑的,寓意财源广进,是不是特别好?”
李叔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咱们店这是要大火特火呀。”
凌雪笑嘻嘻地说道:“希望漂亮婶婶和叔叔每天都生意爆棚,财源滚滚来。”
“好好!”
“这画就挂在店铺正中央。”婶子说道。
我却觉得这幅画太过惹眼,放在店里不太适合,毕竟我们干的是与阴事相关的行当,明晃晃的挂一个聚宝盆在店里,难免会让人觉得像是在暗讽他人遭殃。
李叔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于是便将这幅画挂在了后院,免得太过招摇。
晚饭过后,大家都早早休息了。
这几日我着实累坏了,躺在床上,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沈沐岚发了两条信息,可一如往常,她并未回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是彻底的把我忘了呀。
看来,我们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不再可能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感觉一股彻骨的阴冷之气划过,有邪祟!
我条件反射的睁开双眼,迅速坐起。
透过月光可以看清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把头探到窗边,此时夜深人静,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我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忽然,我看到凌雪的房间竟亮着灯。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
我心中疑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她的窗外。
透过玻璃窗朝里看去,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凌雪身着白色睡衣,直挺挺地坐在化妆台前。
她面无表情,正机械地给自己化妆。
我纳闷了,三更半夜的她起来化妆干嘛,难不成还要出去?
再仔细看她的脸,竟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化妆品,居然把脸涂的惨白,跟刷了大白似的。
眉毛画得极细,而嘴唇涂的艳红。
更诡异的是,她还在脸上打着腮红,在这漆黑的夜里,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她这妆容非但不像正常女孩,反倒像极了那阴森的死人妆。
不对,这妆容我还感觉哪里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纳闷道:凌雪这是怎么了,怎么和白天判若两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怪异。
莫非,她招了邪祟!
我心中大惊,赶忙打开天眼仔细查看。
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镜子中映照出的,竟不是凌雪的面容,而是一个纸人。
难道我觉得这个妆容有些眼熟,原来是纸人妆。
纸人成精了?
这大胆的邪祟,竟敢跑到我们店里闹事,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怒喝一声,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指着凌雪身上的纸人,大声喝道:“邪祟,你从何处而来?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凌雪见我闯入,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拿起梳子,慢悠悠地梳理着脸颊旁的秀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诡异的笑容。
“不说话?好,那小爷我今天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我刚要动手,凌雪却突然眼睛一瞪,身子僵硬地站起来,一把抓起旁边的剪刀,恶狠狠地朝我胸口刺来。
我迅速反应,拿起一张符纸朝她身上拍去,她似乎早有预盼,大手一挥,那符纸便大空中自燃,消失了。
我心中大惊,刹那间,那锋利的剪刀已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捅进我的胸口。
我急忙向后退去,慌乱中拿起桃木剑抵挡。
凌雪一击未中,嗖的一下窜到了院子里,直接钻进了李叔和婶子的房间。
“啊……”只听婶子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所有的灯全都亮起,婶子惊慌失措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下子躲在我身后,声音颤抖地喊道:“玄子!”
“婶子,别怕,有我在呢!”我一边安抚着婶子,一边拉着她往屋里走去。
这邪祟太厉害,我不敢让婶子单独呆着,最安全的就是在我身后。
可奇怪的是,屋里竟不见李叔的踪影。
李叔去哪了?
还有刚刚跑进来的凌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子,我好害怕……”婶子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刺骨,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我小心翼翼地拉着婶子走了出来。
灯光斜射地面,将人影拉得细长。
我不经意间低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异样,地面上竟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我心中突然一沉,下意识地看向婶子的脚下,这一看,顿时让我头皮发麻。
众所周知,鬼是没有影子的,可我明明拉着婶子,为何她脚下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影子?
那我此刻拉着的人,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我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握着桃木剑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缓缓转过头。
这才发现,我手中正拉着一只惨白如霜的手,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竟然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鬼!
“靠!”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刚刚明明拉着的是婶子,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女鬼?
那婶子呢?
女鬼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嘴里满是参差不齐的黄牙,还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来不及多想,猛地举起桃木剑,朝着女鬼的脸狠狠砍去。
“噗!”
伴随着一声闷响,桃木剑锋利的剑身瞬间将女鬼的脑袋斩断,那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女鬼那颗滚落在地的脑袋,依旧大张着嘴,阴森森地说道:“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把你婶子吃掉了。”
说完,便是一阵令人胆寒的尖笑,“嘻嘻……”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诡异的是,即便脑袋已被我砍掉,她的手却依旧死死地拉着我。
我气坏了,猛地一脚踹在她身上,可却毫无效果。
更让人费解的是,即便我用桃木剑将她的四肢砍断,她竟如同拥有再生功能一般,迅速地又重新组装好了!
而这次,他居然变成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人。
“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叔,凌雪,还有我婶子,究竟在哪?”
纸片鬼的脑袋在地上晃了晃,嗖的一下又回到了她的身体上,只不过这次,后脑勺正对着我,阴森地说道:“都告诉你了,你婶子已经被我吃掉了,怎么还不信呢?明日我还会再来吃你们的,洗干净等我哟。”说完,她摇身一变,纸片的身体在空中飞了起来。
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