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明知故问。”
李叔瞪着眼睛说:“你个臭小子,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家里遇到那么糟心的事,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单纯的朋友关系,后来这事被你婶子知道了,和我好个吵。”
“最后还闹到巧云工作的地方。”
“害的她被辞了职。”
我说嘛,看到巧云的那一刻,婶子情绪那么激动。
李叔叹了口气,你婶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脾气一上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巧云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就悄悄离开了。
我问,那她现在回来是怎么回事,而且还带个孩子。
李叔说,巧云离开不久就晕倒了。
等到了医院,大夫说她已经怀孕六个月。
当时她只觉得自己胖了,没想过会怀孕。
加上年龄大和身体方面的原因已经没办法引产。
只好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懂事之后一直问爸爸去哪了。
巧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罪犯,所以把我的照片给她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在朵朵的认知里,李叔就是她的父亲。
李叔叹了口气,老天爷不长眼啊,巧云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命运多舛呢,半年前,朵朵查出了白血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朵朵有白血病?
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让她们母女怎么活啊。
李叔说,巧云这次来找他,也是走投无路,想要完成她女儿的遗愿,见爸爸一面。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叔说:“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我现在告诉她,我不是她爸爸,那太残忍了。”
“我说不出口。”
的确,如果换做是我,也会和李叔一样。
李叔说,朵朵的手术费要80万,加上后期的恢复差不多要一百万左右。
巧云根本无力承担。
所以,他打算把那100万拿去给朵朵治病。
我连忙说:“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帮忙。”
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多谢玄子,你叔我有些私房钱,帮朵朵治病怎么也够了。”
“只是希望你帮我保密。”
“我实在不想让你婶子因为钱的事在生气。”
可我觉得,这100万就是个雷。
要是让婶子知道,他背着自己把钱给初恋,即便是给孩子治病,怕是还会加深误会。
我劝李叔,还是想清楚了,最好是跟婶子说清楚。
可李叔说,婶子哪都好,就是小心眼。
她要是知道我把100万给了前任,非跟我离婚不可。
李叔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我觉得人一旦撒了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
只会得不偿失。
反正利弊我都跟李叔说了,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随后,我把谢天机来店里的事说了。
李叔眉头一皱,“谢天机那个狗东西什么时候来的?”
“他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想让我关门大吉,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问李叔,谢天机到底是什么人?
李叔气呼呼地说:“他就是陈天水的走狗!”
原来,这些年李叔的风水行受挤兑,都是拜这个谢天机所赐。
他在风水行里面小有些名气,仗着有陈天水撑腰。
竟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让人不耻。
我告诉李叔,这个仇我已经帮他报了。
谢天机估计得在局子里待几天。
李叔一听呵呵地笑了,“你小子干的不错。”
不过片刻,李叔的笑容就嘎然而止,谢天机是陈天水的走狗,所以这事跟陈天水脱不了关系。
怕是日后陈天水还是会来找麻烦。
我告诉李叔不用怕,大不了见招拆招,我倒要看看他陈天水有什么手段。
李叔说:“陈天水的手段可不少,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局。”
也是,当初我被他做局,气运被偷了不说,还差点把小命搭上。
就连西坝村的活也是他做的局,这小子还真特娘的阴啊。
他要是再敢给我做局,我就给他来个以牙还牙,看他还怎么嚣张。
“玄子,明天我还要去巧云那,店里就靠你了。”
“嗯,放心吧李叔。”
“婶子那怎么办?”
“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信,还说不让我借巧云钱,所以这事不能告诉她,等我把朵朵的手术安排上,再和她解释。”
“好吧。”
此刻已到子时,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来到一片雾气缭绕的地方。
远处有一束光,我朝着光的方向走,竟然梦回城隍庙。
远远地,我便瞧见爷爷坐在城隍庙的门口。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眶瞬间湿润。
“爷爷?”
自打爷爷去世,我就再也没梦到过他老人家。
如今终于见到,我一个箭步飞过去。
俯身跪在爷爷面前。
“爷爷,孙子想死你了。”
爷爷面带微笑,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摸着我的额头,“傻孩子,哭什么?”
“爷爷,玄子想你!”
“好孩子,林家和西坝村的事你做的不错,爷爷为你自豪。”
“是爷爷教导的好。”
爷爷突然用手点了点我的眉心,凉丝丝的触感中带着庚金之气。
“你的两大劫难已过,又破了童子身,我将你的封印解开。”
“日后把所学的本事发扬光大,替我们老张家扬名立万。”
“封印?”
话音刚落,爷爷的掌心突然升起一团火焰,化作三枚铜钱模样的符印贴在我眼皮上。
我只感觉眼睛一阵刺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缓缓开启我未知的感官。
那种刺痛,像是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却又在疼痛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温热,仿佛在重塑我的双目。
渐渐地,疼痛开始消退,我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特别是爷爷,他居然是一缕游魂,而且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爷爷……”
“好孩子,你从小就与常人不同,生下变有天眼。”
“所以,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爷爷此前封印了你的天眼,怕你道行太浅驾驭不住。”
“如今你已历练成大人,封印已解。”
我拼命伸手想要抓住爷爷,可他却如一缕轻烟,渐渐消散在这如梦似幻的梦中。
而我,也突然惊醒。
“爷爷!”
“爷爷!”
“玄子,咋了?”李叔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说梦到爷爷了。
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太想念爷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事,快睡吧。”
虽然只是个梦,可我感觉一双眼睛火辣辣的刺痛。
和梦里的感受一样,翻来覆去的我实在睡不着,穿好衣服到外面透口气。
只是没想到,街上灰蒙蒙的,阴气森森,原来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居然多了不少行人。
诡异的是,这些行人的服装款式十分奇葩,有的穿着大红色寿衣,有的穿着粗布长袍。
还有的步履蹒跚,蓬头垢面。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