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渊含笑:“瞧,刚说着很快就有消息,这不传来了?“
白明微目光落在乌鸦身上,漆黑的鸦羽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美丽的玄光。
她说:“都说乌鸦聪明,但却很少有人能够驯服它们,不曾想你们却用上了。”
萧重渊道:“统共也就那么几只,只有紧急消息的传递才会用上,而且这鸟儿不比鸽子,放飞后就能找到路,它还需要大量人手配合,才能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达。”
“不过也正因为没有人使用,所以用它来传递消息,被拦截的可能性很低。”说话间,萧重渊把取下来的信筒递向白明微,“你看看。”
乌鸦扑棱了一下翅膀,便从窗户飞出去。
白明微接过小竹筒,从里面取出长长的纸条阅览。
片刻后,白明微已经看完信上的第一条重要信息。
她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讶异:“重渊,阿一传来消息,秦丰业被元贞帝强迫“致士”归家养老。”
萧重渊沉吟片刻,问:“可是太后参与了其中?”
白明微点头:“不止太后,越王和蒹葭都参与进去了。我原本只是设了个针对令宜的局,没想到结果竟是秦丰业被撸了官职,只保留太师加衔;连同太子,也被训了一顿。”
萧重渊道:“既有太后参与,那么得到这个结果并不奇怪。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的行为触及元贞帝的逆鳞。所以元贞帝才狠得下心处置秦丰业。”
白明微道:“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贡赋一案做铺垫,秦丰业的荣华富贵都是巴结元贞帝巴结来的,失去圣心后,自然也就失去以往的风光。”
“只不过整件事我觉得有两个地方有些奇怪,这其一便是陆昀华在此局中的所作所为,皆没有偏帮令宜公主。”
“这其二则是太子和秦丰业在整件事情表现得很大意,但凡他们小心谨慎一点,都不至于牵连到他们。”
萧重渊道:“陆昀华的选择可以理解,陆家从来不是谁的派系党羽,她不必偏帮任何人。”
“至于秦丰业和太子在整个事件中的表现,或许可以理解为他们急功近利,不想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所以即便是风险很高,他们也选择孤注一掷。万一赌赢了,他们就能达到所有的目的。”
白明微思忖片刻:“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我总觉得幕后有个推手,推动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萧重渊道:“倘若阿一没有提及我们所熟知的人,那就意味着另有其人,既然你怀疑其中有人参与,那么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白明微颔首:“嗯。”
应了一声后,她握着纸条啃了几口烤饼,接着慢慢说出她的分析:“秦丰业虽然卸去要职,但还有太师的加衔。”
“稍微不注意,他就能死灰复燃,所以在将他斩草除根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萧重渊很是赞同,随即说道:“其实可以趁热打铁,要了他的命,这样就再也不必担心他还能东山再起。只是……”
白明微把话接了过去:“只是要的他的命容易,他曾经犯下的罪将无法得到审判,而那些枉死在他手中的人,也将无法真正沉冤昭雪。”
萧重渊叹了口气:“正是这么个道理。”
是的,审判死人的意义在哪里?
人若死了,一切都化为尘土,不过是土包一个。
纵使把他生前做的所有坏事翻出来,泄愤的方式无非就是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