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对赵浩宇这个人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那个被他伤害过的女孩子至今不能正常生活,那是个非常出色的美术专业的女孩子,原本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和大好的前途,如今却只能生活在曾经的阴影中,终日不敢出门,至今都将自己囚禁在那一段痛苦的记忆中无法抽离。
而这个王八蛋坐了几年的牢,出来后不仅没有悔改还卷土重来,四年前那起强奸未遂的案子依旧给受害者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据祝岁喜了解,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因为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父母不得不举家搬迁,放弃在京州奋斗了数十年的基业,为了女儿的健康,去往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不止如此,当初在赵浩宇家发现的那些女性照片背后,都承载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走在路上的时候,赵浩宇就如同一个可怕的幽灵跟在她们身后,记录她们工作的地方,她们的住址,他们每天的穿着,甚至随意臆想她们身体的尺寸。
他描摹着这些女孩子的一切轨迹,臆想着征服着磋磨她们的心性,计划着占有她们的身体,可以说,这个人身上,没有一点能让她同情的地方。
祝岁喜沉默着。
秦时愿沉默着。
王护士和另外两个护士对了个眼神,她摇了摇头。
赵浩宇依旧蒙在被子下面下大叫着,从他的叫声里可以听得出他现在有点害怕,但祝岁喜却看向那两个护士:“麻烦两位,帮我把他身上的被子去除了。”
那两个男护士也不管其他的,撸起袖子,两个人互相合作,两三下就将赵浩宇紧拽着的被子从他手里夺过来了。
赵浩宇像失去了保护伞,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恨不得圈成一个圆,将脑袋塞进自己的肚脐眼里。
“王护士,你们平时喂药之类的话,他有这样的情况吗?”祝岁喜无动于衷,转头问护士长。
“偶尔也是有的。”王护士在吵闹中笑了笑,“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很常见,大多数病人都有这种反应,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病人打一针镇定剂。”
“不用。”祝岁喜往后站了站,“咱们今天就看看他到底能这么吱哇乱叫多久,您不用陪我们在这儿耗着,有这两位陪着就行,麻烦您帮我们去查查那个所谓的前女友到底叫什么名字,如果大家能描述出她的长相就更好了。”
王护士出去了,两个男护士跟金刚一样守在门口,他们应该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脸心如止水,只等着病人如果有什么自残行为的时候出手相救。
祝岁喜问秦时愿:“你听得出他在喊什么吗?”
长时间在医院的生活让赵浩宇的语言系统有些退化,但秦时愿还是听出了几分端倪。
“他在道歉。”秦时愿说。
祝岁喜问那两个护士:“他之前大喊大叫的时候,嘴里说的也是这些话吗?”
其中一个护士说:“我们也听不明白,反正听话音的话,过来过去也就这些话,我记得他一开始来的时候可安静了,每天话也不说,而且还偷偷藏药不吃呢。”
“藏药?”祝岁喜看过去。
“对。”另一名护士说,“他刚来的时候可配合了,我们还说他好弄,当时负责的护士比较粗心,没注意,他每次假装吃药,其实都藏起来,等我们后面发现的时候……”